前世,他出生在一個十分富貴的家族裏,兄弟姐妹很 多,不過和一般家庭不同,從出生開始,他們就注定做不到相親相愛的一家人,因為家主寵愛隻有那麼 多,為了這點寵愛,也為了更好的未來,他們不得不掙得頭破血流。
他的生母是一個高級武師的女兒,為了報答武師的救命之恩,父親娶了母親做姬妾,一夜的魚水之歡過後,母親幸運的懷孕了,不幸的是她難產了,最後,他活了,她卻死了。
當年那個時候父親正在為爭取家主的位置而努力,之所以會娶他的母親也是為了證明他是一個有情有義的人來安撫和拉攏府裏的鬥氣高手,他出生的時候正是家主競爭最激烈的時候,父親明媒正娶的妻子達芙妮出了一個絕妙的主意成功為父親爭取了一個賢達的名號,最終為父親贏得了家主之位。
這個主意就是,把武師的女兒所生的孩子收為嫡子,記在她的名下。
這個幸運的孩子就是他。
一個不入流的姬妾所生的孩子和當家主母的孩子,這兩者之間的差距可以用一座珠穆朗瑪來衡量。
主母的孩子可以光明正大的享受最舒適的生活,給他提供最高級的資源,甚至還能競爭家主。
他曾經很不明白母親對自己態度為什麼會那麼奇怪,下人對自己的態度為什麼會那麼敷衍,為什麼所有人 對自己都是人前一套背後一套的,漸漸長大後,他終於知道了真相。
“哼,你當夫人還真喜歡他呢,這隻不過是做給家主看得,你難道沒有發現麼,主母越對這個野種好,家主見到了,就越會覺得愧對主母,對主母也會越來越好,甚至當天晚上就住在主母那裏呢。”
“我說呢,這本來就不是親生的,這待遇還能好到哪裏去,對了,這銀絲碳真的不用送給他麼,好歹也是主子。”
“什麼主子不主子的,小心你的舌頭,放著吧,這好 東西不用給他了,反正也凍不著他,正好留給我們用。”
在那之後,他開始裝聾作啞,他有著十分出眾的魔法潛力,因為這個,下人們對他並沒有太過苛刻,人前,他是光鮮亮麗的家主嫡子,人後,他是陰沉孤僻的沉默小孩。
他很小的時候曾經這樣想過,等到自己能力足夠的時 候他一定要從這裏逃脫。
但是,達芙妮的懷孕將這一切的表象都打破了,那個女人不會允許一個卑賤的血脈霸占著親生兒子的地位。
有了自己的孩子,達芙妮越來越不待見自己了,看向自己的眼神也越來越陰鬱了,幸好自己的資質擺在那裏,否則,讓一個孩子消失的方法實在是太多了,即使他是主母的第一個‘嫡子’。
他以為有足夠的時間讓自己成長起來,但事實證明,這隻是他的空想。
當被人追捕的時候他沒有哭,當被家族除名的時候他沒有哭,當受傷流血的時候他也沒有哭,當被抓住當 成奴隸的時候,他還是沒有哭,但是當自己獨自一人坐在籠子裏的時候,他埋著頭,眼淚默默的劃過臉頰。
在他最失落的時候,徐瞳出現在他麵前。
他跟著她走了,這一走,就是二十多年。
徐瞳的體力很弱,不能爬山不能下海,什麼事情都要 靠自己來辦,他知道她沒有把自己當做奴隸,他也知 道她有自己的小心思,但漸漸的,他習慣了,習慣了她的氣味、她的指使,習慣了她臉上那種驕傲的表情。
他們走過很多地方,也遇到了很多危險,隨著自己的實力越來越強,他們去的地方也越來越多,東之死靈海,西之魔獸森,南之火沙漠,北之冰雪山,漸漸地,他的目光已經離不開她了。
遊曆的過程十分艱苦,不是天災就是人禍,有好幾次他差一點就要失去她了,這種心髒被揪起的感覺實在太壞,在這種情況下,他想起了一件東西,那是他在家族的禁地中得到的卷軸,一個關於綁定靈魂的卷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