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跑了多久,虞小萱喘著粗氣,喉間幹澀的似乎要裂開。
真想一屁股坐在地上好好歇歇,可她不敢停下來,她怕停下來之後屁股還沒來得及著地,就會落到那隻豹子的血盆大口裏。
氣喘籲籲地跑到斷崖旁,前方已經無路可逃了。
恍惚間,耳邊仿佛還回響著豹子的吼聲。顧不得多想,緊咬下兔唇,虞小萱當即一個躥跳,用盡全力爬上斷崖。
一個超記錄的高躥後,虞小萱成功的連滾帶爬地上了斷崖。
顧不得多喘一口氣,虞小萱撒丫子就朝前跑,斷崖陡峭的拐角之處,生得自是十分險惡,待她反應過來,欲要調轉方向,收回腳掌時,卻已為時過晚。
腳掌卻因為慣性,不由自主的繼續向前跳躍。
哇啊啊,這下死定了。
虞小萱在心裏暗暗地喊叫著,身體穿過了層層雲霧,狠狠朝下砸去。
沒有意料中厚實地麵的迎接,卻“噗通——”的一聲落入了溫熱的池水中,濺起點點水花,在寂靜的夜晚,這落水的一聲顯得格外響亮。
被水嗆了一口,虞小萱下意識地倒騰著四肢,用起了極其不雅狗刨的姿勢,呲牙咧嘴的向上看去。
因為聲響和水花,溫泉池內小憩的少年,微微睜開漆黑的雙眸,霧氣氤氳中,但見一隻毛茸茸、濕乎乎的小東西從池底浮遊出水麵。
那是……兔子?
這隻兔子他看著好生眼熟,尤其是那黑白相間的皮毛……它竟然會遊泳麼?
少年眼中的驚詫之色一閃而過後,麵上的神情依舊溫和淡然。
四目相對時,虞小萱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就連心髒都跟著顫了三顫。她瞪著紅澄澄的兔眼,詫異地望著麵前的少年。
一張傾國傾城的絕色容顏,烏墨一般的長發披在圓潤肩頭,清冷無情的眼神,柔軟的唇瓣微張,似三月春花般,在溫泉的白霧中悄然綻放。
一時間,虞小萱隻覺得全身血氣上湧。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她默默念叨著流傳千古的警語,一邊迅速地劃拉著四肢,調轉了自己麵朝的方向。
她什麼也沒看到,什麼也沒看到,真的什麼也沒有看到,虞小萱緊緊地閉上眼睛,毫無形象的繼續狗刨,自顧自地緩緩向岸邊靠近。
然而,臥在溫泉一旁的雪豹,早已發現掉落在池中的兔子,它低聲地吼叫著,齜了齜嘴,露著尖銳無比的獠牙,迫不及待地站起身在岸邊來回徘徊。
虞小萱心頭陡然升起無可遏止的寒意,甚至在這溫暖如春的溫泉池裏,她也忍不住想要顫抖。
打了個冷戰,虞小萱急忙僵硬地咧著自己那小小的三角嘴,諂媚般的衝著岸邊的雪豹賠笑。
“吼——”雪豹毫不領情,衝她怒吼一聲,緊接著,張大了血盆大口,磨了磨爪子,似乎恨不得下一秒就將她全身撕碎。
媽呀,虞小萱嚇得差點撒出尿來……咳……當然,其實她早就想要撒尿了。但是,除非情非得已,否則……她是不會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