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家裏排行老三。十四歲的時候進入劍橋的伊曼紐爾學院讀書,在那兒學習了三年。我的家庭條件不是很好,於是我就到外科醫生貝茨先生那裏做了一名學徒,在那兒我做了四年。如果有了多餘的錢,我會買一些航海及數學的書,對於誌於旅行的我來說,這些東西很有用處。我始終深信,終有一天我會交上好運,去遠方旅行。
學業完成後,我就回家了,父親從約翰叔叔及幾個親戚那裏,籌了四十英鎊,讓我去萊頓求學,我又在萊頓呆了兩年零七個月。
從萊頓畢業不久,恩師貝茨先生把我推薦到…“燕子號”商船上去當外科醫生,船長叫潘耐爾,我在這艘船上幹了三年半。後來,受恩師貝茨先生的資助,我決定不再出海,在倫敦定居下來,開個小門診。恩師貝茨先給我介紹了幾位病人。不久,我就和一個名叫伯頓的小姐結了婚。
兩年後,恩師貝茨先生去世了,我的門診生意也越來越不好。我和妻子商量了一下,決定再度出海當醫生。在此後的六年裏,我出海多次,積累了不少財產。每到一個地方,我總到岸看看當地人的風俗人情,學學他們的語言,感覺自己學的還不錯。後來,我厭倦了海上生活,就不再出海了。但後來我生活還是不滿意,這讓我又接受了“羚羊號”船長普利查德的優厚待遇的聘請,他準備去南太平洋。
1699年5月4日,我們從英國啟航。在前往東印度群島的途中,強風暴把我們刮離了航線。十二人因操勞過度與飲食惡劣死去,其餘的人也已經疲憊至極。11月5日,大霧迷漫,船撞上了礁石,船很快就沉沒了。我和五名船員,乘救生船逃難。我們隻劃出去三四裏,就再也沒有力氣,於是我們隻好聽天由命。
很快,一陣狂風從北方吹來,將小船一下掀翻了。不過我很幸運,我發現了陸地,爬上陸地,我幾乎已經用盡了我最後的力氣,就找了塊草地上躺了下去,當時也沒來得及觀察周圍的環境。
等我醒來的時候,卻發現自己已經被牢牢地綁在地上,頭發居然也被綁著,我能感覺綁我的這些都是些很細很細的繩子。這時,我聽到周圍一片嘈雜聲,可我被綁著,連頭也不例外,所以除了天空,我什麼也看不到。很快,我就覺得有東西在我的左腿上動,輕輕地向前移動,越過我胸脯,幾乎到了我的下巴。我盡力將眼睛往下看,發現了很多手掌這麼大的小人!!
他們手持弓箭、背著箭袋,我估計在我的身上差不多有四十個這樣的小人。我大為驚奇,猛叫一聲,結果嚇得他們掉頭就跑。後來他們告訴我,有幾個從我的身上掉了下來,都摔傷了。但是他們很快又回來了,其中的一個用很刺耳的聲音高喊:“德古爾!”其他的人跟著重複了幾遍,我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我一直努力地試圖掙脫,現在我終於把繩子掙斷了,我拔出了自己的左臂,趕緊將綁我左邊頭發的繩子扯開了。
這時,就聽到有人大叫道:“奉納克”;我立刻感覺有很多小針一樣的箭射向了我的左臂,接著,他們又向我身上射了一陣,我趕緊用左手去遮擋,不過我還是感到了渾身上下一陣疼痛。有幾個還用矛來刺我的腰,幸虧我穿著一件米黃色的牛皮背心,他們刺不進去。我打算,挨到夜晚,因為我的左手已經可以活動了,很快我就能自由了。但當這些人發現我不動的時候,就不再放箭了。
很快,在離我頭約四米遠的地方,我聽到那裏很熱鬧,就將頭朝那個方向轉過去,這才看見一個一英尺半高的平台,旁邊還有兩三副梯子。上麵站著一個看上去很有身份的人,他先高喊了三聲“德胡爾”,接著對我發表了一通長長的演說,隻是我一個字也聽不懂。不過很快,我就發現頭上的繩子被割斷了,我剛才吃了點苦頭,所以現在表現地極為恭順,並不時地把手放在嘴上,表示我要吃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