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準備要去朝見不來夫斯庫皇帝的時候,一位大臣(他有一次觸怒了皇帝,我曾幫助過他)悄悄地來到了我的住處。“你知道嗎?”他說,“為了你,最近召開了一次秘密的會議,已經作出了最後的決定。”…
“你應該知道,你一來到這裏,博爾戈蘭姆就成了你的敵人。你打敗不來夫斯庫海軍後,使他這個海軍大將非常生氣,他對你的仇恨就更深了。這位大臣與財政大臣佛利姆奈浦、陸軍大將利姆托克、掌禮大臣拉爾孔和大法官巴爾墨就寫了一份彈劾報告,說你犯有叛國和其他罪行。”…
“為了報答你幫助過我的恩情,我冒著被處死的危險打聽到了全部消息,並且弄到了一份彈劾書。”
巨人山的彈劾書
第一條
先皇陛下在位時製定過一項法令,規定凡在皇宮內小便者,一律以叛國罪論處。當事人公然違反該項法令,按令應當處死。
第二條
當事人曾將不來夫斯庫艦隊搶到皇家港口,皇帝令其前去搶來不來夫斯庫的剩餘船隻。但當事人,以不願違背良心去毀滅一個無辜民族的自由與生命為借口,抗拒皇帝的命令,逃避了任務。
第三條
不來夫斯庫派特使求和,當事人幫助、安慰、款待該國使臣,而且當事人知道這些人是與我國公然為敵、公開宣戰的敵人。
第四條
當事人是個不履行職責的人,皇帝陛下僅是口頭答應了,他就準備前往不來夫斯庫帝國。該當事人背信棄義,意欲前往輔助、教唆不來夫斯庫皇帝發動新的戰爭。
“還有其他的,但就這幾條是最重要的。在討論中,皇帝多次強調你建立的功績,想幫你減輕罪行。但是財政大臣和海軍大將卻堅持將你處死,他們計劃在夜裏放火燒你的房子,活活地燒死你。或者陸軍大將率兩萬士兵用毒箭射你的臉和手。或者秘密命令你的仆人將毒藥灑到你的襯衣上,這樣你就會被毒死。”
“皇帝讓內務大臣瑞爾德裏沙發表一下意見。內務大臣是你忠實的朋友。他承認你犯了罪,但卻有值得饒恕的地方,而寬恕是一個君王值得讚美的美德,陛下也應胸懷天下。如果陛下能念在你的功勞,留你一命,下令隻把你的兩眼弄瞎。他說依他的看法。那樣,所有的人都會讚頌皇帝仁慈。”
“這個建議遭到了很多人的反對。但是皇帝拿定主意不能把你處死,他仁慈地說,如果弄瞎眼睛的懲罰太輕了,還可以用其他懲罰的方法。這時內務大臣說不妨減少你的食物供給,你吃不到足夠的食物,就會慢慢餓死了。”
“爭論了半天,事情才得到了一個拆衷的解決。皇帝下令:將你餓死的計劃必須秘密進行,但弄瞎你的眼睛的判決也寫在了彈劾書中。除海軍大將博爾戈蘭姆,大家都同意了。博爾戈蘭姆是皇後的親戚,皇後一直讓他堅持把你處死。自從你那次用特殊的方法撲滅了後宮的大火,她就一直對你懷恨在心。”
“三天後,內務大臣就會來宣讀彈劾書,還要向你表明皇帝的寬大與恩典,正是因為這些寬大與恩典,你才僅僅被判處弄瞎眼睛。皇帝相信你會感激涕零地接受這一判決。然後會有二十名禦醫前來動手,你躺在地上,他們會用十分尖利的箭射進你的眼球。”
這位大臣走了,我心中一片茫然。…
國王和他的內閣又是老套路,就是每當判處一次不公正的判決,皇帝總要發表一通演說,表明他如何寬大、仁愛。這樣的頌詞越誇張越強調,那懲罰肯定越殘忍,而受害人也越冤枉。
最後,我作出了一個決定。趁皇帝準許我前去朝見不來夫斯庫皇帝時,趕緊逃跑,我寫了一封信給內務大臣,表示已經得到了的許可,我決定當天早上就動身前往不來夫斯庫。沒等回複,我就來到了艦隊停泊的港口。我抓了一艘大戰艦,脫掉衣服,將衣服連同帶來的被子一起放在船上。我抱起船,去了不來夫斯庫皇家港口。
…到了不來夫斯庫皇家港口後,他們一邊趕緊向他們的皇帝報告,一邊給我派了兩名向導帶我前往首都。快到首都時…,我就看到皇帝、皇後和大臣們出來迎接我了,看不出他們有任何害怕或憂慮的表現,我躺在地上吻了皇帝和皇後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