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禽撲下,林安趴下反擊,前後不過一眨眼的時間,坐在遠處的女孩見林安磨磨唧唧的半天還沒好,剛要喝罵兩句,但頭一轉,就看到了一道巨大黑影撲擊而下,林安瞬間趴地並反擊的場景,驚訝之色剛表露出來,那黑影就帶著林安衝上高空,刹那間沒了影跡。
啊!
直到這個時候,女孩才發出一聲驚叫,一臉驚慌,手指顫抖著指著那黑影撲擊之處,結巴道:“那是…是什麼怪東西!”
而在女孩驚呼的瞬間,一直閉目養神的祿伯也瞬間睜開了眼,眼中射出一道清亮的光澤,一閃即過,他猛的縱起,絲毫不像一個年邁的老人,隻是一下,就到了女孩身前,擺了個如意架勢,戒備的看著周圍環境。
而李大,這個一直垂首站在女孩身後的人反應更是迅速,在黑影撲下的瞬間,他就覺察到了什麼,一個前跨步,如橫移一般,直接來到女孩的右邊,雙眼死死的盯上了那撲下的黑影。待看到黑影是奔著林安去的,才微微後退,站在一個合適的位置,可以瞬間保護女孩的位置。
女孩驚呼一聲之後,突然想起了什麼,一下起身,一抬頭,就盯上了高空雲端,想要尋找那猛禽的蹤影,可是天高雲淡,澄淨透明,哪裏還有林安和那黑影的影子。
看清了情況,女孩狠狠跺下腳,指著李大罵道:“你這狗奴才,怎麼看護的,竟然妖獸出現,抓走了林安,可知罪!”
李大一聽,趕忙跪下,身體抖如篩子,連呼:“小姐息怒,賤奴辦事不利,惹得小姐不高興,實在是罪該萬死。”
“滾一邊兒去,看著礙眼!”女孩一腳踢在李大的肩膀上,光著腳丫,踏雪來到翻板處,看了看地上那十道深陷泥土的劃痕,才對一旁跟上的祿伯道:“祿伯,你可看清了,那是什麼東西?”
祿伯垂眼掃了一下地上的劃痕,見劃痕深入泥土足足三寸,劃痕邊緣還有燒焦一般的黑色痕跡,思量一番,才道:“老奴慚愧,也不曾注意到這妖獸的出現,待發現之時,那畜生已然抓人離去,不過看這劃痕,不是尋常猛禽,而是一隻妖獸無疑。”
“嗯!”女孩微微點頭,盯著那劃痕周圍的幾點血花,眉頭一下皺了起來,沉吟起來。
祿伯看到了女孩神色,微微詫異,悄聲問道:“那小姐,咱們怎麼辦。那小兄弟…”
“救!”女孩突然說道,臉上露出一絲好玩的神色,想起了林安那副強做服從的模樣,咯咯笑了起來:“他倒是有趣的緊,若是就這麼進了妖獸的肚子,就不好玩兒了。祿伯,那妖獸定是被引魂香吸引來的,身上也必定沾了引魂香的氣息,我們這就啟程,四處尋找一番,看看那妖獸把這笨家夥抓到哪兒去了。”
祿伯詫異更甚,心中暗道:這還是那個蠻橫無禮,不在乎下人生死的小姐了嗎?怎麼會費力去救一個尋常小子,當真是奇了!不過他也不敢質疑女孩的決定,當下道:“那好,小姐,事不宜遲,我們這就出發。李大,收拾好東西,先放在這裏,一道去。”
女孩咯咯笑著,越發覺得好玩,似乎想看看若是再尋到林安這笨小子是怎樣的表情,見李大把東西收進箱子,放在穩妥的地方,身子一聳,竟然飛在空中,辨清方向,帶著同樣飛上高空的二人向漱石山頂峰方向而去。
卻說林安被那古怪猛禽抓著,茫然不知,也不知過去了多長時間,直到被摔在地上,才呻吟一聲,醒了過來。
兩個肩膀疼的幾乎無法動彈,又被吊著飛了不知多久,血脈不暢,從肩膀往下,一片麻木。此時摔在某處,身下硌人無比,好像有無數尖銳東西頂著一般,難受至極。
意識清醒,林安卻沒有睜開眼,他靜靜的躺在地上,身子動也不動,隻保持著細微至極的呼吸,看起來依舊沒有醒一樣。
此時情況未明,若是突然有什麼動作,說不定會讓那不知名的猛禽再次攻擊自己,而裝昏卻是一個最佳的選擇,林安雖然沒有被獵物抓走的經曆,但父親卻有,曾多次給他講過身陷狼窩的經曆,不斷的告誡他碰到這種情況一定不要冒然睜眼動彈什麼的,先裝作昏迷,既可暗中恢複體力,也可以摸清周圍情況。
林安靜靜的躺著,耳朵卻在微微動彈,不斷的聽周圍的聲音。
沒有風聲,遠處還有滴滴答的聲音,還帶有一點兒回音,莫非是在某個山洞裏?可是山洞裏有水滴的聲音,這大冬天的,肯定不在高處,而在某個潮濕至極的地方,可整個漱石山似乎也沒有這麼潮濕的地方,咦,難道是那個地方!
從周圍細微的聲音之中,林安慢慢的分析出身處個什麼地方來,可是突然想起了那個所謂的潮濕地方,心一突,差點兒驚坐起來。
雁回林!
林安突然想起,在這莽莽漱石山內,大冬天裏,有一個潮濕的能滴水的山洞隻可能在一個地方,那便是身在漱石山西南麵的無回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