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拳頭來去如風，蹤跡仿佛羚羊掛角，充斥著難以形容的狂虐。在拳頭後麵，是一個臉色慍怒，牙齒要的咯咯直響的黑發年輕人。
這年輕人就像快要發瘋了。
也沒錯，任誰在虛擬空間裏前前後後八個小時，被一遍一遍翻著花樣的殺死，而且還不帶休息的來，都會瘋狂的。沒有鬧成神經病發作已經是很好的情況了。
所以周豪凡一從那個地獄出來，見到罪魁禍首，第一個念頭怎麼可能感謝？一拳打來都算他還有一點理智的結果，要是把鋼刀砍來，月月那個非軍工級的液態金屬身體會不會損壞，還真是說不準的事情。
“哇呀呀呀。大哥哥你幹什麼。”月月被砸到地麵的一瞬間就又飛了起來，她臉上身上髒兮兮的，活像一隻小老鼠。
月月感覺自己很不好受了，還以為大哥哥主人會感謝自己，沒想到完全反過來啦，一拳打來，根本不留情，這算什麼事丫，難道大哥哥主人要讓自己看看訓練的結果，就給月月來這一下重拳嗎。
“下一次，下一次你要是再給我開這什麼真實模擬訓練，我拔了你的皮啊啊啊啊啊……”周豪凡歇斯底裏的交了一聲。八個小時的痛苦，快要將這個逗比折磨的不逗比了，都快變成瘋子。
“哼，不開就不開，就是你求月月開，月月也沒有能量給你開了。再見，月月去休息不出來了。壞哥哥壞哥哥。”月月委屈的扯著個小臉蛋，臉上貌似有一點淚花一樣的東西在閃動。說完話以後全身一陣閃動，然後一隻土裏土氣的電子表浮在空中，默默的飛下來，扣在周豪凡手腕上。
月月這是真生氣了，剛好她也被主機智腦勒令強製休眠。正好來個眼不見心不煩，直接消失了……
“消失了正好。”周豪凡也是氣鼓鼓的，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後，忍住把它扔掉的衝動。
唉，人家也是為我好。雖然哥真不喜歡這種好。
周豪凡正了一下手表的位置，然後試著叫了下：“月月？”
沒有回應。
“難道真的不能出來了？”
周豪凡看了看四周，這裏依舊是那個破敗的室內籃球場，不同的是，外麵原來剛剛升起的太陽，此時卻已經變成了向下落去，不知不覺已經是一天過去了。
“但是哥確實在今天變了。死了那麼多次，不改變也不行啊。”周豪凡提起手裏的刀，隻覺得渾身酸痛。他奇怪了一下，他以為真實模擬環境隻是虛假的，像是小說裏那種虛擬網絡一樣，可是渾身的酸痛卻告訴他，之前經曆的一切，也反映到了身體上。
到底怎麼辦到的？
“額額……想不懂，想不懂就不想唄。傍晚了啊，八個小時劇烈運動沒吃飯，哥都餓死了。搞不好金毛蟲都吃得下去好不好，趕緊找飯去。”
這家夥一下子就把情緒轉到吃飯上了。
回到租住處，在房東阿姨店裏湊活著吃了頓便飯，周豪凡回到自己房間。
他想坐下來玩玩手機，但是手機打開沒什麼好玩的。他又想修煉，卻又發現少了些什麼。
月月的影響對他來說太大了，周豪凡自己都沒發現到了這個世界第一天起就陪伴他的月月，已經成為一個不可或缺的存在了。不管修煉還是出主意，貌似月月都給了他非常大的幫助。
“先修煉吧，不修煉也沒人會催了。再不提高實力，這樣下去真的會死也說不定。”周豪凡咬了咬牙，丟開手裏的手機。
他的改變很難說是因為月月不在變得自覺，還是因為白天‘死’太多次而造成。
月月不能聽說話，變得沒有人提醒他修煉，這樣按照他原本的性格搞不好真的會把艱難枯燥的修煉丟到一邊，然後真的在某次意外死亡。畢竟，逃生者的死亡幾率不是一般的高。
可是經曆過真實場景訓練過以後，死了那麼多次，周豪凡已經對死有了難以言喻的恐懼，更對死的那種絕望有深刻的感受，今天死的太多，每次雖然都知道不是真的死，卻總會有新的恐怖想法產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