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福一出門,我便與徐輝祖相視一笑,本來我也想找個借口讓徐福單獨出門,得知《武穆遺書》的下落之後,他一定會急著去通知東方笑,可楊月這一場急病,似乎也來得太湊巧了些,我不由得轉頭瞧向楊月,隻見她稍稍平靜,一雙大眼睛正凝神看著我,我輕聲道:“月月,你好些了嗎?”楊月道:“比剛才好受一點了,沐哥哥,你不要離開月月,我好怕!”我點頭道:“好!我不走,我陪我的好月月。”楊月會心地一笑,低下頭去。
徐輝祖道:“楊少俠,我怎麼覺得你這位妹子看著有些麵熟?好象在哪兒見過?”我心想徐福既走,我也不必再隱瞞,便道:“王爺,舍妹楊月便是當年的‘天賜公主’!”徐輝祖大吃一驚,忙站起來道:“什麼?她就是‘天賜公主’?那楊少俠你……你……”目光之中充滿了疑惑。我笑道:“和公主在一起的,自然是駙馬了,王爺,實不相瞞,我便是‘天賜公主’的駙馬沐陽!”這一下徐輝祖更是驚得跳了起來,大聲道:“你是沐陽?你便是……是沐陽?”我微笑道:“正是!”
徐輝祖後退一步,道:“這麼說,你是朱棣的人了?”我正色道:“王爺,你不要誤會!我與那朱棣仇深似海,我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徐輝祖道:“天下都傳你殺了我軍‘蕩寇大元帥’曹勇,此事你如何解釋?”我苦笑道:“王爺,此事沐陽百口莫辨,我隻能告訴王爺,曹勇並非沐陽所殺,信不信在王爺!”徐輝祖問道:“不是你,那是誰殺的?”我道:“待擒住了東方笑,真相自會大白,王爺還是信不過沐陽嗎?”
徐輝祖沉思良久,歎了口氣道:‘現在我不信你,又能再信誰去?是你救了我的性命,我不該懷疑你的。”我笑道:“這件事說來極難使人相信,王爺能信沐陽,沐陽感激不盡。”楊月忽道:“沐哥哥,還有月月相信你呢。”我回頭一笑。
徐輝祖又道:“此間已經無事,我想進宮麵見皇上,告知昨夜發生之事,唉!經此滅門慘事,我也不想當什麼王爺了,隻想能找個地方,平平靜靜終老一生!”我道:“還希望王爺在皇上麵前替沐陽澄清事實,免得……免得我大哥,嗯,皇上他還不是不相信我!”徐輝祖道:“這個自然!”說完告辭離去。
我轉頭瞧向楊月,隻見她臉色已趨於正常,不禁問道:“月月,你還疼嗎?”楊月道:“已經好多了,我想問你一件事,最近你有沒有覺得哪裏不舒服?”我奇道:“沒有啊!月月!你為什麼這樣問?”楊月忙道:“沒……沒什麼!沐哥哥,如果有一天月月做了對不起你的事,你會原諒月月嗎?”楊月睜著她那雙美麗的大眼睛,凝視著我,道:“我是說假如,假如我做了對不起你的事,而且是大事,你會原諒我嗎?”我也正色道:“月月,你不會做對不起我的事,就算做了,我也絕不會怪你!”楊月這才會心地一笑,右手一伸,握住了我的左手。
兩沉默了一會,楊月突然又問道:“沐哥哥,你想不想回到現代去?”我一愣,說實話,我已經好久沒想過這個問題了,似乎早已忘記自己是一個現代人了,現在經楊月劈頭蓋臉這樣一問,還真不知該如何回答,隻得反問道:“那月月你呢?”楊月道:“我有時候真的想沒有來過這裏,但是我也不後悔,因為在這裏,我找到了我媽媽,沐哥哥,現在我又好想爸爸了,想現代的那個爸爸,在這裏,雖然我有媽媽,但是我真的過得好不開心,好多好多的事我都不想做,但又不得不去做,沐哥哥,我心裏好矛盾,我總是在想,要是我能和媽媽一起回到現代,那該多好?那樣我就不會有這麼多煩惱了。”
我心想我又何嚐不是?在這弱肉強食的年代,不是戰爭,便是打打殺殺,到處充滿了血腥之氣,但我得適應,成王敗寇,雖然我無意爭霸,但“落後就要挨打”這句話我還是奉為上條的,因此楊月一番話勾起了我的無窮思緒,良久,我都沒有說話。
徐福的進來打斷了我倆回憶的線條,隻見他身後果真跟著一名大夫,那大夫走過來道:“誰是病人?”我一指楊月,道:“是這位姑娘!”那大夫右手搭上了楊月左手的脈,良久才將手拿開,史見他沉吟了一會兒,道:“你們開什麼玩笑?這位姑娘什麼毛病都沒有!”我奇道:“不會吧?剛才肚子還痛得不得了!”那大夫道:“老夫行醫數十年,難道還會看錯不成?你們別和老夫開玩笑了,我還忙得很,告辭了!”我心下奇怪,其實我的醫術和一般名醫比起來,也差不了多少。剛才我把脈的時候,也覺得楊月脈息正常,難道說楊月真的沒病?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