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止霂冷冷一笑,她以為他還會再對她怎麼樣嗎?
不了,不會了,這一次他已看清了她的心,她的答案已經放的很明白了。他不會再像個傻子,期待她給他一點希冀。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體內的毒基本已清,甚至比他想象的還要快些,整個身體被壓製的三分內力,此刻全部釋放。他稍一提內力,便覺身體輕盈之極,不由拉起了些嘴角。
她的無量神針倒真的不錯。
她救他一命,又救蕭歆兒一命,而他給她兩百萬兩白銀以及草藥,外加月牙玉。
這樣應該能夠相抵了吧,那玉可是極其重要的物什,不知她有沒有小心放著。想起她那般仔細婆娑紫玉鏈的模樣,澀然一笑,不知她有沒有仔細看過那玉。
那上麵輕輕淺淺刻著青絲蘭花紋。
一如他所有的衣服。這日,夜裏,青檀收了針便回了房,像往常一樣草草洗漱,和衣而睡,隻是這一次夢裏再沒有琴聲。
直到,朝陽東升,陽光穿透窗紙,淡淡金色打在她的睫毛上,她是被聲音吵醒的,白羽細小的身姿站在窗欞外,身影斜在窗紙上。它正咯咯不停地啄著那窗紙,恨不得啄出一個大洞來。
那上麵早有幾個細小的洞,想必也是那家夥的傑作,這麼急不可耐!她心裏有些笑,卻飛快地起了身,打開窗戶,白羽就撲扇著翅膀一下落在了桌上。青檀眼疾手快,飛快解下綁在白羽腳上的紙卷。
紙卷是泛黃的,一側有撕過的痕跡,想必師傅匆忙間也是從醫術上撕下來的。
“青兒,噬心難解,切不可意氣用事。為師再過三日既到青屋,速回……聖字”青檀慢慢讀過,不知是喜是悲,果然還是師傅最了解她。她才問了他噬心的事,他就猜到她可能會以身試蠱,可是如今怎麼辦,她到底要不要讓師傅知曉。
想起,昨夜心力交瘁致使蠱毒愈猛,她咬了咬牙,或許師傅能有辦法。她倒了些水研開磨,快速地寫幾字,便係在白羽腳上,揮開它,因為門外候著的丫環已經三三兩兩進來了,她飛快的闔上窗欞,佯裝呼吸了一下新鮮空氣,便接過遞來的水洗漱起來。庭院
祁岄,祁淮,唐軼一幹人等正朝書房走去,遠遠地一隻白鳥劃過頭頂,破空而上,唐軼的眼裏閃過一絲疑慮,卻被也隨之停下的祁淮喚道,“怎麼了?”
“沒事。”唐軼一愣,搖了搖頭。
祁淮有些不悅,這家夥這幾日總怪裏怪氣的,公子吩咐他跟著他,而他每日不知在忙什麼,總不見蹤影,完全把公子的話當耳旁風。即便是讓他跟著去交涉商榷,他也一副不上心的模樣,看著就來氣。
總覺得自己武藝高強,不把別人放眼裏,殊不知,在他眼裏,他也就是一武夫。
“沒事就別亂開差,耽誤公子時辰。”
唐軼濃重的眉一擰,略垂了眸,嘴上仍恭敬道“是!”
祁岄餘光瞥了眼,沒說話。三人繼續朝書房趕去。
此刻的書房門敞著,遠遠便看到一男子端坐,翻閱著什麼,他的身形略瘦,但清白的臉上已有了些生氣,祁淮祁岄都有些微的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