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裏靜悄悄的,隻聽見那女子聲音細弱的如是貓嗚,那樣的隱忍,那樣的悲戚,在這個大殿裏聽來,居然有些飄渺。
問世間,情為何物?
居然會讓一個人低賤至此?
其實何止是她,自己又何嚐不曾犯過賤?是不是真的沒有這個人就不行?不會,沒有他,你依然可以活著,可是在那樣的時刻,卻會讓人覺得,如果沒有他,天地都會失色。
其實轉過念頭再看當時,隻會覺得有些癡傻,居然曾經為了一個人這樣的悲戚,而且是一個要從你的生命中離開的人。
淩心媛正在出神突然聽到外麵傳來一陣的喧嘩,隻聽到一片混亂裏有人高嚷道:“不識相的貨,我已經說過,沒有女子……你們這個時候好自退去,也便是了,要不得罪了我家少爺,有得你們好果子吃。”
“既是沒有,我們進去瞧瞧又何妨。”
聽著話那些人幾乎就要衝進來了,聲音越嚷越大,聽見外麵的聲音越來越激動,那個男子立時說道:“阿芳,你......”
“我先走了。”那女子話都不等及讓他說完,便趕緊應了話,想是極了解他的心思。
淩心媛偷偷從側麵探了探頭,想要看一眼卻隻見一個婷婷妖嬈的女子身影,雖然不曾看見麵容,單是那身姿已經極是不俗了。
這時候,那幾個人已經衝了進來,隻見那三爺用一條漢巾捂著臉,在人的攙扶下一瘸一拐地走了進來,看起來,隻不知道是在那裏吃了虧,這時候一群漢子跟了進來,淩心媛看見其中還有幾個鼻青臉腫的人,還有兩個人好象已經不能走路,被同伴架著,樣子都非常的狼狽,一看就知道他們吃了大虧。
她看見那之前廟裏的男子,微微挺了挺了脊梁,依舊沒有動過身型,從她這個角度,依舊看不見他的麵容,不過,淩心媛在心裏幾乎能感覺到他的臉上想必正露著不屑之色,所以才會這般,雙手抱肘在懷,卻連看也不看來人一眼。
一看廟中隻有那男子一人站在那裏,那三爺立時說道:“想必你是把她們從側門放走了,大家追。”說著話,就要帶人向側門追去,這時候隻聽之前那男子輕輕地冷“哼”了一聲,譏笑道:“真是個缺心眼的……若真是你們想追的人,適才聽到你們聲音便走了,你現在可能追上!”
“追,看他們兩個還有個受了傷的,能跑到那去。”一聽有人受了傷,淩心媛不由心裏一緊,不會是淩心書他們吧?淩心媛不由也瞧了一眼在一側的二哥,看他的樣子也是聽了一怔,神色間閃過一絲的擾慮。
淩心媛看得清楚,心中越發有些著急,卻聽那三爺繼續道:“讓開。”想來是讓那男子的人攔住了去路,這時候有一個聽到之後陪那男子入廟的小廝的語氣極是不悅的說道:“這那裏來的橫貨,小爺本來想著今天是陪著少爺出來敬神的,不想驚了人,你們當真爺是好相與的嘛?居然敢在咱們許府少爺麵前如此撒野。”
“許府,那個許府。”那三爺的聲音明顯有些遲疑。
“哼,在這城裏有幾個許府?”小廝的語氣很是不屑,那樣子,好像他要是不知道是那個許府,就是他孤漏寡聞,就是他的錯一般,那種理直氣壯,比一般的盛氣淩人,更讓人覺得可怕。淩心媛想到之前淩心書亮名自己是淩府的家眷,這些三爺也是完全不怕的,除了不是十分信,恐怕在他看來這淩府的勢力也不足以威攝他,可是這許府又是什麼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