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心媛的雙手不由自主的捏緊了,這個賤人,許雲輝這個賤人,他就是那天在寺廟裏拋棄小芳的男子,他家裏已有幾個妾室,還有自己這個未過門的妻子,還要在外麵四處招搖女孩子,現在又添了新的歌姬,還要將此事與未婚妻的兄長分享,這是什麼樣的人啊。
淩心媛想到這裏,看向了李媽媽,隻是屏風裏隻有光線從隙間射入,雖然也顯得不那麼黑暗,那些零星的光斑象是金色的花朵一般,映照在兩人的臉上,卻看起來那麼不真實,無法看清對方的表情,不過好在李媽媽伸出手握了一下淩心媛的手心,然後微微的搖了搖頭。
李媽媽是什麼樣的人?
她自十七歲起跟隨潤水長公主,一直照料公主長大,出嫁,幫著照料淩心媛,雖然淩心媛不是她的孩子,可是對於她來說,在她的孤寂人生裏,除了自己的弟妹來說,便是淩心媛和潤水公主與她最是親近,她怎麼能讓公主的骨血,嫁給一個這樣的下流胚子?更何況主辱,仆羞。
淩心媛隻是拉著李媽媽的手,然後用力的搖了搖,雖然李媽媽沒有說話,淩心媛也看不見她的表情,但是卻看見她微微的點了點頭,做出了無聲的承諾,那一刻,淩心媛心裏突然覺得鬆了一口氣,她知道自己從今以後,或許可以多了一個盟友,不由感激的看了一眼李媽媽,屏風後那細碎的金色燭光仿佛給她那件平常的衣常撒上了無數金粉,熠熠閃光。
淩心書似乎對許雲輝也沒有什麼好感,便抬頭說道:“許老二,明兒個聖上要擺端午宴,你們現在全在這裏與我等閑話,不要準備準備明天的功課嘛?”
這可就是明著下驅客令了,當下淩心由也十分配合的端起了茶杯,那一瞬間,許雲輝的臉都白了,隻怕他也不曾想到會在這家裏受這樣的冷落吧?
當下許老二,也就是許落霞立時挑了一下眉,然後說道:“心書,其實今天晚上我哥的家宴,大殿下也會去。”
此言一出,便連許雲輝都不由打量了一下自己的弟弟,這可就是明著在逼淩家兄弟表態了,接著許落霞繼續說道:“誰人不知道我們兩家是姻親,本就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我們許家這些年走的太深了,回不了頭了,莫不是,你們還以為淩家可以置身事外?”
淩心媛心裏一跳,不由暗歎了一句高明,這時候怎麼說不如明說來的有用,當然,這樣如果一拍兩散,以後也就沒有回轉的餘地了,可是這樣的事,本來也不需要什麼兩頭倒的草兒。隻是這些年走的太深了,這話的意思,好像許家與大殿下交好,不是一朝一夕的事,那麼許婉儀的入宮,或是許婉儀的中毒,又是什麼情況呢?
可這都是他們的算計嘛?
難道許婉儀也隻是許家的一枚棋子?淩心媛想到這層,隻覺得全身發寒。
可是這時候,卻是做不是數的,也說不得什麼,隻能這般想想。
淩心書聽到這話,當下臉色都有些灰了,一時也不知道要如何應對,隻是望著淩心由的方向,必竟他還是年幼,淩心由這時候才站起身來說道:“落霞兄在說些什麼,我一點也聽不懂,大殿下折節下交與雲輝兄,是雲輝兄的榮耀,我等俱覺有增色,可是正因為大殿下去了雲輝兄的宴會,我們這些不起眼的閑人,豈不是更不應該不曉事的去打擾,以免影響了貴人的雅興。”
聽到這話,淩心書也知道無有退路,隻是心下卻有些擔心以後淩心媛嫁過去了,娘家能有一個得力為她招羅的人都沒有,不由一聲長歎。
許家兩兄弟聽到這樣的話,那裏還有臉再留下,當下便站起身來,連禮也不行了,便一徑走了出去,這時候李媽媽拉了拉淩心媛,與她一起走了出來,一看見淩心媛,淩心書便有些愧意的說道:“唉,這些事,也讓六娘聽見了。”
然後,歎了一口氣,複又說道:“我不擔心得罪了這兩兄弟,隻是以後六娘若是嫁過去......”
“二倌且放寬心,看著老爺的意思,姑娘會不會嫁入許家,還是兩可之間的事,這許公子......”李媽媽說到這裏,不再言語,隻是因為他不言語,反是眾人都不由輕視的一笑,這許雲輝當真是不折不扣的賤人。(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com)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