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心媛看不大出詩句好壞,隻是人人都寫得一筆好字,卻可憐她,這一時半會找首詩來抄抄不難,難卻是如何握筆?正思量著,卻見眾人的眼光都已經投向了自己——原來隻有她沒有動筆。
淩心媛正想著怎麼圓了此事,卻聽柳出雲已譏笑道:“你莫掃了大夥兒的興,你若是再懶了,便讓你家這丫頭來為你捉筆帶勞也便罷了!”淩心媛便是個佛現在也讓這女子來回刺的有些不爽了,當下便漫不經心的說道:“我且是個懶人,不願意起身,彩荷,你幫我記下吧。”
彩荷規距的應了一聲,便走到筆墨麵前,柳出雲看到這裏,便使眼色說道:“墨快沒了,牡丹,你去磨墨。”
“園花笑芳年,池草豔春色。猶不如槿花,嬋娟玉階側。芬榮何夭促,零落在瞬息。豈若瓊樹枝,終歲長翕赩。”淩心媛呤的緩慢,這詩是李白所寫,當然必是佳品,在座的女子也都是識貨的人,便是那囂張的柳出雲也自知自己所做遠是不及,當下臉色便難看了。
正在此時那位磨墨婢女手一抖一滴墨水濺了出來,婢女忙伸手去擦不知怎麼一帶硯台突然傾翻半硯墨汁都飛濺出去。彩荷正在幫淩心媛寫詩,剛好寫到了最後一句,此時,卻隻見墨汁橫飛,一時不由驚呆了般,閃都沒有閃一下。
立時袖上、裙上頓時全都染滿了黑色墨汁滴滴答答往下掉落。眾人忍不住都驚呼了一聲,淩心媛第一個站了起來怒視了柳出雲一眼卻見她向那婢女喝斥道“沒長眼的賤婢還不快去賠罪!”但眼裏卻分明帶著笑意。淩心媛哪裏還不明白?隻能壓下心頭火氣回頭對許琉璃說道:“有勞許家姐姐邀約,我們便先告辭了。”
言罷,淩心媛站起身來,彩荷這才驚醒過來低頭疾步想要走回淩心媛身邊,不知怎麼經過柳出雲時腳下突然一拌竟又踉蹌著狠狠摔了出去。隨著“砰”的一聲,隻見彩荷腰上的荷包都讓摔的飛了出去,滾了幾滾,頓時沾滿了塵土。淩心媛趕緊一步搶上前扶起了彩荷,卻見她已是發髻散亂,額角擦破了一道紅痕,本來就有半身墨汁,如今又沾滿了灰塵,真真是狼狽無比,立時亭子裏的女眷,除了許琉璃,個個臉上都帶上了幾分譏笑,她們不屑像柳出雲這般做為,可是卻也不耽誤他們可以看戲是不是?
淩心媛回頭看見柳出雲臉上還有幾分得意,當下再也按耐不住了,走過去掄圓了手臂,狠狠的便給了柳出雲一個耳光。
“啪”的那一聲立時打驚了柳出雲,她萬不曾想到居然還有人敢為了一個婢子打她。
“你打我?”柳出雲脫口而出,那眼裏還寫滿了不可置信的目光,淩心媛看見柳出雲身後的丫頭已經臉色不善的向前,有些害怕自己會吃眼前虧,一邊向許琉璃那邊退去,一邊說道:“打你便打你,還用挑日子嘛?”
許琉璃真真覺得自己頭痛如鬥,本來今天找人捉了奸,打了相公,讓扣到現在,她已經覺得倒黴了,不過,也正是因為她一直讓扣在這酒樓裏,所以到現在為止,她還不知道那柳相公已經不知道讓誰打的吐血,掛掉了。
現在這柳出雲挨了打,一看就不想善罷幹休,可是如果讓淩心媛在自己麵前讓別人打了,她可是許家未來的長嫂,如果傳出去了,便是許家淩家以後再怎麼幫她找回這場子,也是麵子丟到盡了,當下也顧不得與柳出雲的交情,隻能把臉一扳說道:“夠了,雲娘,你還想怎麼樣?”一看許琉璃有了眼色,她帶來的幾個仆婦立時上前幾步攔住了柳出雲緊逼的步子。
一聽到她這話明顯就是維護自己,淩心媛便知道她猜對了,在許琉璃麵前,她就是再不願意管閑事,也不能看見別人對自己動手。
許琉璃回眸看了一眼,淩心媛那有持無恐的樣子,簡直想扶額哀歎,但對著眼前這七八個或幸災樂禍,或驚愕不已的年輕女子,又抬眼看到對麵閣樓窗口指指點點的的幾個身影,心裏知道此事已經無可挽回,隻怕不幾日便要傳揚開了,自己等人讓扣在這裏已經少不得有些閑話,現在淩心媛還與柳出雲打了起來,以後更不知道要傳的多難聽了,當下隻能揉揉太陽穴,對著幾個婢女喝道:“還愣著做什麼,趕緊收拾好了!”(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com)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