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隻是片刻的寂靜,旋即卻又傳來了青亭低低的聲音:“少爺,容少爺來了,說是有關大姑娘的事。”
許雲輝滿心不耐煩,正想再罵,突然意識到青亭說的是誰,又說了什麼事。
當即竟是霍然站起身來,又快步朝大門衝去。由於動作太急太快,他的袍角竟是被椅子掛了一掛,正急躁的他竟是隨手一揮就這麼扯開了,等一下子拉開兩扇大門,看見青亭後頭站著的容昭敏,他才再次意識到了自己的身份,必竟年長容昭敏幾歲,又是世家子弟,麵上的焦躁竟忽然又化作了溫煦的笑意。
盡管和許雲輝已經不是第一次相見了,可是目睹了這位世兄變臉的經過,容昭敏仍然是歎為觀止。笑眯眯地和許雲輝見禮之後進了書房,和人虛與委蛇說了一陣子沒營養的寒暄話,他便開口說道:“今日是受人之托。看見貴府的大姑娘在外與人衝撞了,便來陪著他一起來了,有些事,世兄不方便出麵,卻不知道小弟,有什麼可以效勞之處。”
倘若是換做前幾日,許雲輝哪怕還惦記著這人才華,心中也總得掂量掂量,他必竟還不是十分肯歸著大皇子之處,如此對自己,可是有什麼打算,這好意,自己要不要受。
可是,之前淩家寄出的那封信裏寫出的隱情太過駭人聽聞,他甚至連官場上猶猶豫豫遲遲疑疑的習慣都完全丟開了,竟是就這麼滿口答應了下來。又向容昭敏道了謝,便讓青亭陪著容昭敏一道去保許琉璃。
此時已經到了傍晚時分,淩府前門庭冷落車馬稀,但在淩府前的不遠處那南北向的小巷子裏,一個擺著七八張桌子的小茶館外頭,淩心書正和淩心由兩人站在樹蔭底下站著,遠遠打量著那幾乎沒有其他客人的狹窄店堂。看著門口坐在門檻上的小夥計,還有櫃台後麵那打著瞌睡仿佛和尋常人沒什麼兩樣的老掌櫃,淩心由有些遲疑的問道:“這真的就是……”
“你已經問幾遍了!”一側有一個青年男子,不耐煩地惱火說道:“這是錦衣衛的地頭有獨特的暗記,你也不認識了嘛。”說話的這個,是個年青男子,雖然說的話裏有些火氣,可是聲音卻不緩不慢,給人一種素淡如菊,溫潤如玉之感,他麵目俊秀,頭戴碧玉冠,腰佩纏絲錦帶,錦帶上係有一個玲瓏精致的小彩球,他略一動身,那球上的流蘇撥動著小鈴,發出叮叮咚咚地脆響,十分好聽,隻是他一個男兒,隨著係著這麼一個物件,著實有些奇怪。
淩心由見他發了火,當下想起淩淳風之前的叮囑,便不敢再繼續追問了,隻是應了一聲。淩心書卻是仔細打量了一下那裏的擺設還有人,最終說道:“這茶樓,我們以前也不曾去過,所以真從沒注意過。”
“哼,你們這些大少爺,當然不會去這樣的地方。”那如菊般的男子此時說話依舊帶著三分火氣。
可是淩心書卻隻當不曾聽見,反是歎了一口氣說道:“那大哥,你來過嘛?”這話卻是問的淩心由的,淩心由卻又打量起這個地方,看見屋外掛了一副對聯:“臨高方知天下小,山密尤可知心幽。”寫的也算雅俗,可是這地並不是山高處,不太切題。何況,這錦衣衛就這樣的?
老實說,真和淩心由心裏的形像差太多了,他雖然失憶了,可是常識還沒有丟下,隻是缺少了些人物記憶,他當然知道,這錦衣衛,全稱“錦衣親軍都指揮使司”,是先帝專設有的軍政特務機構,錦衣衛主要職能為“掌直駕侍衛、巡查緝捕”,其首領稱為錦衣衛指揮使,一般由皇帝的親信武將擔任,直接向皇帝負責。今上登基後,下令焚毀錦衣衛刑具,所押囚犯轉交刑部審理;同時下令內外獄全部歸三法司審理,將錦衣衛廢除。可是前年,今上又將錦衣衛以恢複,並由北鎮撫司專門處理詔獄。
在淩心由看來,這可是個了不起的部門,可是現在,有人卻對自己說,淩心由,你便是錦衣衛裏的都察總旗,這是個什麼情況?(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com)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