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染的吐詞很清晰,聲音也很好聽,像電視裏的女主播,溫存靜靜聽她說他的故事,聽她說他和另一個女人有多好,除了心跳得不屬於自己外,她也試圖讓自己平靜下來。
“溫存,江律是什麼樣的人我很清楚,既然四年前他們可以分手,以後他便不會再和她在一起,你好好陪在他身邊,他會喜歡上你的。”江染真摯地對她說。
再從咖啡廳出來時,夜色已經來臨,滿街燈光繁華,車輛往來紛遝,人亦熙攘。
溫存站在車水馬龍的馬路上,就這麼情不自禁地哭了出來,從剛剛她就拚命警告自己不能哭,千萬不要在江染姐麵前哭,會很丟臉的。
可現在一個人時,她仍是沒忍住,江染說,他冷漠,卻愛在她麵前表現得像個大男孩。
她陪他睡了兩年,他對她永遠都是淡淡的,她以為他就是這樣的,甚至於,她喜歡他這副不羈模樣,原來傷疤揭開那一刻這麼疼,他不是對所有人都這樣,可笑的是他唯一對待不同的那個人不是她,她拿他當生命的她。
家裏忽然來了電話,她抽泣地聲音還沒停下來,不敢接,掛斷又打來,她沒辦法,拚命的咳嗽,把自己抽搭聲音咳盡,才接起電話。
“存存,怎麼到現在才接電話,剛剛你是不是掛斷了?”母親熟悉而溫暖的聲音傳來。
她又是一陣難受,卻保持得很平靜,“我在外麵呢,不方便接電話。”
她往人群最多的地方走,讓母親聽到喧鬧的聲音,這裏太吵,她是真的不方便接電話呀。
母親怎能不了解她,擔憂地問,“存存,你是不是在哭?”
她沒忍住,一邊說著沒有一邊金豆大的淚水往下掉,“媽媽,我沒有,我沒有哭。”
“是不是江律又欺負你了?!你先回家等著,爸爸媽媽馬上就趕去那裏!”溫母心疼地安慰她。
“他沒有欺負我。”溫存辯解,“他對我很好,他還煮麵給我吃,他還給我買我喜歡的粥。”
“那你在哭什麼?”
“媽媽,我求你一件事,你一定幫幫我好不好?”
街心處,人來人往,每個人演繹著自己的故事,沒有人注意到那個哭到聲音都不清楚的她。
那頭的聲音卻依舊很溫暖,帶著無限的寵溺,“你說,媽媽一定幫助你。”
“我想明天就和江律結婚,我一天都等不下去了,我要馬上和他結婚,媽媽,你幫幫我吧。”
“存存,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我知道,反正我們都要結婚的,不然我不安心,我要瘋的,我會瘋的。”
溫母估計到她一定是遇到什麼事,“你先別著急,我明天和你爸爸去陌市,到了陌市我們再商量。”
“可再多等一刻我都會瘋的,我快堅持不下來。”
她看到前麵已無路可走,所以,她要最後賭一把,這個賭注很大,輸了,從此以後她和他便隻能形同陌路,贏了,是她的命。
她走在黑暗中,看看被昏黃燈光照亮的大路,想,要是有盞燈照到她心裏該有多好。
真正的家時,差不多要有十點多,剛剛在路上江律打過兩個電話給她,她沒接,現在正回撥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