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1 / 3)

雨下得大,待下了山回到家中,我的衣服已濕了大半。再反觀黃藥師,明明是和我一起走的路淋的雨,可偏偏身上的青衣一點沒濕。但無論如何嫉妒是沒用的,我和他說:現下天色已晚,若真要找您的蓉兒也是要等到明日,先生要是不嫌棄可以到我家避雨的。

他頷首算是同意。

我家在山腳下,院子不算破敗後麵的菜地裏還有種菜,看起來特別溫馨。進了裏屋,發現裏麵的人挺多甚至夾雜了哭聲。我一愣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就被收留我的大娘拉到了人前。我仔細一看是隔壁村的劉二嫂,她的臉上還有淚痕一幅愁苦的樣子。我看著屋子裏的氣氛就覺得不大對勁就問,“這是怎麼了?小豆子病了嗎?”

小豆子是劉二嫂的獨子,而劉二嫂的丈夫劉二早死了就獨獨留下老婆孩子,娘倆平日裏日子過得苦。小豆子今年才5歲大,明明還算是年輕的劉二嫂就已經被生活折磨地沒了人形,又瘦又老全然不像是個才嫁人五六年的婦人。

她看到回來了,立刻拉著我要去看看小豆子,聲音夾雜著無措的哭聲,“小豆子他快要死啦,念想姑娘快去救救他呀!”

我看她這麼急的樣子心裏有點發懵,於是我也不顧身上濕著就到裏屋拿了藥箱和劉二嫂出門了。這之間黃藥師一直默默站在那裏,似乎是刻意稀薄了存在感整個屋子裏幾乎沒有人注意到他。我被劉二嫂拉著要快出門,才想起不可怠慢了人家。剛想開口叫大伯他們照顧客人黃藥師就已經閃到了我身旁。

多管閑事?這可不是黃藥師的個性呀!我在心裏疑惑著,但這樣情形也沒辦法再問隻好加快腳步跟上劉二嫂。

大半年年前我穿來的時候就是流落到這個小村子裏。身上穿的是現代的T恤衫和牛仔褲,手上拿著的是個大大的藥箱,大部分急用的藥都是有的。作為醫科大學的在讀學生結局就是所有人都把你當護士使喚。誰出門沒事幹帶大大的藥箱呀?哼,還真就有,我。因為那天我的朋友特地讓我幫他製備藥箱裏的藥說什麼醫科大學的學生準備的一定是很齊全啦。想不到我就那麼可憐地帶著它穿了,所以說這是不幸中的萬幸。

藥箱裏的是西藥,保質期都是二十四個月。我想著留著留著也許就過期了,也就不太吝嗇那些這個世界絕無僅有的藥片了。上個月我還把沒錢看病的付三叔從死亡線上拉回來了呢,當然好處就是我家的米缸裏多了好多米。

很快就到了劉二嫂家,比起我家來她家可是破敗多了。屋子裏的小豆子躺在床上直叫難受,我趕快在床邊上坐下準備看看小豆子怎麼了。

“小豆子是從什麼時候開始這樣的?”我摸著小豆子燒得不行的額頭,擔心地問劉二嫂。

“好幾天了。本來隻是有些發熱我想著沒事。可是情況越來越糟糕現在吃什麼吐什麼。大人得這個都很難撐過去,何況小豆子還是個這麼小的孩子。念想姑娘,你可一定要救救小豆子呀,我就隻有他了。”劉二嫂一邊說一邊抹眼淚,聲音裏是說不出的苦楚。

在這個時候,發燒風寒什麼的是可以要人命的。

我拿出藥箱裏的聽診器放到小豆子心口。高燒許多天不退,該是感染肺炎了。這其實隻是小病,擱在我們那個時候頂多就掛幾個瓶吊幾天葡萄糖。可是現在若是一般大夫怕是無能為力的。

我打開藥箱想著可是要用點厲害的藥了。這時候一直站在我身旁的黃藥師說話了,聲音冷冷的像外邊落下的雨,可還是那樣好聽,“這孩子你救不了。”

我訝異地看他,這才想起他可是金老爺子手下唯一一個全才一般的人物,區區藥理醫術自然是不在話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