寅時已過大半,李莫愁卻絲毫未有睡意。她兩眼放空躺在床上,腦海中不禁又閃現出在孤峰上的畫麵。隻覺渾身一個激靈,她鯉魚打滾般的從床上撅起,一臉懊惱的用雙手蹂、躪著頭上的秀發。
好像還不解氣,她忽地拍了下嘴巴,恨恨道:“讓你禁不住美□□、惑!”
“完了完了!!!”李莫愁忽然想起歐陽克走前好像說了句早上再來找自己的話,急忙麻溜的下了床,快速的收拾好行禮,鬼鬼祟祟的使著輕功,一路向東逃竄。
待天色大亮,歐陽克前來尋人時,已是人走茶涼,縱使派人去追,仍未尋到佳人芳蹤。
歐陽克麵有慍怒的坐在清冷的房間裏,他本以為經過昨天的事情,李莫愁於他已是手到擒來之物,可沒想到他的一時大意,竟又讓她給跑了。
再說李莫愁,從離了客棧便一直沒停下,中途買了匹馬,繼續趕路。直至走了三個日夜,她才風塵仆仆的尋了間客棧休息。
又過了大半個月,李莫愁早已將歐陽克的事情拋至腦後。她這次下山本就沒有明確目標,所以每到一個地方,她總會留個三、四天,好好玩樂。
這日,又是一個晴朗的好日子。
李莫愁懶洋洋的躺在馬背上,心中想著待再玩上個把月便動身回古墓去。出來四個多月了,她心中愈發想念師父和孫婆婆。
念及此,又想到她臨下山時,師父並未現身相送。說到底是她欺騙師父在先,不知師父現在是否還在生她的氣。
罷了罷了,還是等她回到古墓後好好的在師父麵前認錯求饒,讓師父解解氣。
一時間沒了興致,李莫愁坐起身子,正欲揮鞭趕到下一座城門,卻聽耳旁忽然飄來男子的呻、吟聲。
她僵了僵手,嘴角的笑意變得猥、瑣起來,在這荒涼的小路上,該不會有人在...
李莫愁小心翼翼的翻身下馬,躡手躡腳的循著聲音走去。不過遺憾的是,她並未看到心中所想之景,隻有一個渾身是傷的俊俏男子半生不死的躺在草叢裏,口中斷斷續續的溢出呻、吟之聲。
她上前伸出兩指朝他腕上探去,隻見他脈沉無力,顯是傷了髒腑,陽虛氣陷(胡謅,莫考究!)。
“公子~”她拍了拍他的臉,見他並無反應。索性將玉蜂漿給他喂了點兒,又粗淺的將他的傷口包紮一番,才停下手。
待做完了這一係列的事兒,李莫愁拍拍手掌,正欲功成身退,衣擺卻被人死死拽住。她甫一低頭,便跌進了一汪清泉之中。
“多謝...姑娘出手...相救!”
男子傷了肺腑,聲音有些嘶啞。
李莫愁訕訕的蹲下、身,人已經醒了,她也不好意思當著他的麵將他就這麼扔在這荒郊野外。
“你受了內傷,不能大幅度移動。你且在此等等,我去城裏找輛馬車來。”
男子眨眨眼,“姑娘大恩,在...下謹記。”他輕微咳了一串,又道:“此去城裏...還有...一段路,姑娘不必...心急,路上小...小心些。”
他說完這段話有些輕喘,李莫愁覺得他自己都這副模樣還不忘記掛著她的安全,著實是個奇妙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