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真正稱得上天書的隻有兩部,一部是《易經》,另一部是DNA。
《易經》來自東方古老的中國,關於它的傳說很多。如《係辭下傳》說:“古者包羲氏之王天下也,仰則觀象於天,俯則觀法於地,觀鳥獸之文與地之宜,近取諸身,遠取諸物,於是始作八卦,以通神明之德,以類萬物之情。”
元代《易纂言》說:“河圖者,羲皇時,河出龍馬,背之後毛,後一六,前二七,左三八,右四九,中五十。以象旋毛星點,而謂之圖。羲皇則其陽奇陰偶之數,以畫卦生蓍。”
《易纂言》又說:“洛書者,禹治水時,洛出神龜,背之拆文,前九,後一,左三,右七,中五,前之右二,前之左四,後之右六,後之左八。以其拆文如字畫,而謂之書。禹則自其一至九之數,以敘其洪範九疇。”
這些近似神話的傳說給《易經》披上了神秘的色彩,使《易經》變得更為撲朔迷離。《易經》中最原始的陰陽太極、四象、八卦、六十四卦、河圖、洛書都是隻有符號和數字,並無文字,它們雖然簡單,卻蘊含了宇宙的“天機”,因此可稱得上是真正的“無字天書”。那麼如果無視傳說,《易經》中這些簡單而富有寓意的符號又是怎樣出現在中國古代文明中的呢?有人說《易經》的基本符號來自“天外文明”,而我更傾向於來自中國古代“聖人”(高智慧者)的“象思維”。
在那個時代,人類還沒有創造文字,也沒有各種觀測儀器,人們隻能憑借五官去認知世界,雖然認識是“粗線條”的,但卻是自然的、真實的、動態的。古人所悟出的宇宙世界是樸實的、簡單的,同時是“形象”的。有人說《易經》中的陰爻“”和陽爻“”是最早期的“象形”文字,而太極陰陽圖、河圖中的陰陽對數、八卦中的三爻卦和六十四卦中的六爻卦都是“象”,然而這個“象”則是具有時空觀念的動態之象。
古人的“象思維”雖然簡單、樸實、粗糙,不如現代科學思維那樣精細和富有邏輯,但現代科學的思維方式是單維的思維方式,而“象思維”則是多維的思維方式,所以它更能把握時時變化的“宇宙命脈”,特別是當我們研究更為複雜、更為高級而又“活生生”的生命時,“象思維”就顯得尤為重要。
郭沫若說過,《易經》是“神秘的殿堂”;馮友蘭說過,《易經》是“宇宙代數學”。《易經》的符號對於我們來說,簡單而神秘。幾千年來,多少智者一直試圖破譯它,然而我們不得不承認至今還沒有人完全讀懂它,因此《易經》對於我們來說還是一部天書。
我們說DNA是宇宙的另一部天書,那是因為DNA是宇宙演化到某個階段才出現的智能生命的全部遺傳信息,在小到我們幾乎用肉眼看不到的“芯片”中包含了幾十億個密碼,而這些密碼是由4種不同的堿基幾乎是無限排列組合而成,它們之間沒有標點符號,沒有段落章節,它們簡直是一堆亂碼,深不可測,因此DNA同樣是一部天書。
1973年,有位叫申伯格的德國學者出版了一本小冊子《生命的秘密鑰匙:宇宙公式易經和遺傳密碼》,他第一次提出《易經》中的六十四卦和生物學中的64個遺傳密碼有著令人驚奇的對應關係。申伯格的發現,在自然科學史上本該大書一筆,但時間過去了幾十年,人們始終沒有能在這個研究領域中有所建樹,所以兩部天書也一直沒有能實現真正意義上的對話。
隨著現代生物遺傳學的飛速發展,我們對DNA的認識日趨清楚,至少從模糊一片到變得有些依稀可見了,這使我們感到兩部天書的對話似乎可以開始了。然而,要讀懂那部巨大無比的天書DNA,就應該先讀懂那部看似極為簡單的天書《易經》,這或許是個捷徑,正如申伯格小冊子題目所說,將《易經》作為手中的鑰匙,去開啟DNA的生命之門。
2001年6月26日,醫學家向全世界宣布,人類全基因草圖在測序工作的基礎上已經繪製完成。這標誌著21世紀的醫學將進入後基因時代。如果說,50年前兩位年輕的科學家沃森和克裏克提出DNA的雙螺旋結構對人類的基因研究具有開創性的意義,那麼人類全基因圖譜的誕生則是醫學史上劃時代的一個裏程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