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季節林中連隻雀鳥都沒有,葉玄禪握著柴刀默默的砍伐一株成人粗的杉木。長到這麼大,他也是第一次出城裏砍柴。以往都是在家小院用斧頭劈柴,第一次砍柴發現也不過如此,挺輕鬆的事。
也就是一會兒的功夫,樹倒,斧劈成堆,以藤紮成一擔。正欲挑擔回趕,一抹灰色迅捷從腳下竄過,葉玄禪睜眼一看,一隻灰色兔子逃得賊快。“怎麼往我這邊跑,野兔不怕人嗎?”有些不可思議。本能地反應往身後看去,伴隨著幾不可聞的“沙沙”聲響,一道閃電般的黑影撲過來,“糟糕!”心叫一聲,以為此命休矣。倒下時,打木樁的動作一氣嗬成朝著黑影擊打。
擁有力量後,反應速度也相對提高。左手格擋過去,“啊!”一聲痛呼,被咬住了。映入眼簾的是一匹灰狼雙目凶芒,眥牙咬在手臂上。看清了發生的事,不知道為什麼反而沒有生恐懼的感覺,本能的反應是右臂狠狠地朝狼頭猛烈擊打。
野狼也是被打懵圈了,本來是追逐隻野兔,野兔為了逃生慌不擇路也好故意禍水東引也罷。都不重要了,野狼在意的是這個眼前那個孩子比野兔能填飽肚子,於是就一撲咬上去了。餓瘋的野狼凶殘的以為這樣一個孩子是沒有任何威脅的,直到雨點般的拳頭落在它的頭顱上它才發現它錯了。葉玄禪的修煉不得不說也是極為刻苦的,將近兩百兩的銀子都花在淬體了,練氣那麼久氣海都沒有動靜,更是憋在心裏拚命修煉。此刻的拳頭如雨點般攻擊,就像是他的心情抑鬱成疾終於在這刻得到抒發。
嗷嗚......
可憐的灰狼隻是嚐了一口血,然後還來不及品出滋味,就被一頓狂揍給揍死了。狼顱上雜毛混雜著鮮血淋漓,葉玄禪喘著粗氣,拳頭上滿是狼毛還滴著血。灰狼的嘴早已經鬆弛的狀態,滿嘴的鮮血分不清是誰的血流的那麼多。“大概也是鬼上身了,否則怎麼就這麼被打死了。”他的表情愕然,分明就是不敢相信。兩隻眼睛睜的大大的盯著死不瞑目的灰狼,就差要搖著狼頭哭喊一聲你死的真冤。
葉玄禪經過收拾,扛著擔柴和那隻冤死狼往回城去,一路上倒是賺了不少眼球。一個九歲的孩,手臂上帶著傷,肩扛野狼,能不稀奇才怪了。
夜色如墨,鍋燙沸騰,狼肉香味濃鬱。葉玄禪在院子裏爭分奪秒修煉,左手臂敷了傷藥掛在胸前,右臂如龍擺尾在木樁上練習。要想成為強者,從來不是容易的事。人的身體就想是一塊寶藏地,需要挖掘到極限才能窺見奧秘。像是一塊蒙汙的精鋼,隻有不斷的磨礪方能生輝。
強者,從來沒有一蹴而就。
人的身體有多大潛力,葉玄禪不可能知道,但是知道現在的體質可以放心吞食狼肉這樣的大補食。換了在沒有煉體以前,狼肉這樣的大補食多吃幾塊都要補過氣旺而流鼻血。就像《江湖行則》所述的,曾有一老農在深山裏偶得一株千年人參,老農不識這種奇物,以為是幾十年的參,熬了雞湯,結果全家過補,三天後體內氣血過旺導致老少婦孺七竅流血而亡。
煉體,循序漸進發展才是蘊養根基之道。
一花一世界,一吸一空間,天道輪回好平衡,物種競擇得生道......這些東西葉玄禪目前還不懂,他的理解還停留在大?城的見識。
讀萬卷書不如行萬裏路,孩知道自己的。他的氣息沉穩,一呼一吸之間試圖感受氣海,半柱香的時候體內因為吞食狼肉的原因,旺盛的呼吸不斷往外呼。深吸一口氣,不再靜靜體會,乘著氣機旺盛抓緊煉體。他的氣息為之一變,單臂拳攥拚了命的在木樁上拍打,身體騰挪以躲避木樁。暴發力在這裏淋漓盡致的揮出,哢哢哢聲作響。左鄰右舍聽見了也隻是搖搖頭,這孩自從範氏回了娘家就像變了個人。範氏也真是,三十多歲的人了,做事也不靠譜啊。以前鄰裏還嚼舌根說她怎麼不回娘家看看,夫家遭了厄也不是她的錯啊。難道是覺得自己克了夫家,沒臉回了?那時候左右鄰居偶爾串串門還安慰她來過,這回怎麼不聲不響就回娘家了?急事?左右鄰居都覺得不是,指定是覺得無緣無故拖了個養孩是個累贅,要不然怎麼就一走就是大半年了。街坊都覺得葉家孩這回又得做回孤兒了。唉!可憐的孩啊。就讓他發泄發泄吧,左右鄰居覺得孩他自己也已經猜到範歲是不會回來了。
葉玄禪不知道鄰居們私下裏都有什麼議論,聽見了也裝作聽不懂。
一口氣在木樁上狂轟了百多臂拳才作罷,他的雙目熠熠有神。從外表看,他的變化也沒有多大,甚至因為運動看起來更瘦。隻有解開衣服才發現,他的肌肉線條流暢而明顯。
一整頭狼大部分的肉湯被消耗已是三天後了,葉玄禪此時倒是暗自嘀咕是不是可以隔三差五的打隻狼回家,既壯了氣血,還能祭五髒廟。他是忘了五歲那年實在餓急了,在一隻狗崽盆裏搶了個骨頭,結果被那些狗崽追了好幾條街,要不是東街口的張屠夫吆喝聲,指不定那天就被追累死了。“該死的畜生,找一天得把你燉了。”他現在想起來就像是昨天剛被狗崽追的一樣氣憤。“哢嚓!”一個側踢,木樁顫一下。
“噗次!”一隻被主人摟在懷裏的雜毛狗打了一顫,冷不丁噴嚏。這可惹惱了向侗升,他睜著一雙凶惡的大眼,盯著雜毛狗罵罵咧咧道,“敢噴爺,信不信把你剁燉湯。”向侗升人高馬大,司職城衛隊,負責看守城門。他的境界不高,剛柔二階境。要知道城衛隊司職的城防安危,沒有強大的武力根本就不會被城衛招錄。以向侗升的武力按規定是不會司職城衛的,隻有少數幾人能明白這背後有些彎彎繞繞。
隻是讓向侗升沒有想到的是,他一語成讖,幾天後這隻狗在劫難逃了。
葉玄禪不動聲色,他已經仔細觀察了幾天。他的目光遊離,手裏提著一個黑色的袋子,袋裏麵有幾個撿的垃圾物什,一塊泡過迷魂草的狼肉和一些碎肉渣。要不引起別人注意就把那隻可惡的狗給宰了,他是忍痛舍了塊肉。唉,別人都可以空手套白狼,我怎麼套隻狗還要先扔塊狼肉。葉玄禪趁人不注意就扔了狼肉在向侗升的門口,默默地走遠。狗的鼻子嗅覺是靈敏的,狼肉的味道很快就吸引了它。它吧唧吧唧的把大塊狼肉嚼碎咽下去,然後鼻子抖抖,沿著碎肉的道舔著碎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