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文武瞥著眉頭,無意識地喃喃自語,他的大腦完全陷入一種半停滯狀態。
帛上的文字與古文對照翻譯過來,這個竟然是一篇魔道功法。魔道功法不是沒有聽說過,但是眼前的這個帛上的魔道功法完全偏離了原來的想象,這是真正的“魔道”。帛上的秘法竟然是以活人的鮮血為引,導入自身,以己之體煉化蒼生之血,以達到煉體大成築魔體。魔體築就以蒼生血液為池......蒼生血液為池?公孫文武被嚇呆了,這得殺死多少人?與這帛上的魔道功法相媲,其他的魔道功法都顯得仁慈了。
當公孫文武看完帛上所有的文字,他完全呆住了,死死的攥緊拳頭。魔體築就可以刀劍難入不算什麼,關鍵是這個“血魔”的功法沒有瓶頸,隻要擁有足夠的鮮血修煉就能突破。無論什麼功法,什麼樣的天賦異稟,修煉都有瓶頸的時候。血魔竟然沒有瓶頸,這樣豈不意味著......
公孫文武如遭雷殛,呆若木泥。血魔的功法簡直就是以別人的生命延續自己的壽命,這樣的功法若是傳出去,公孫家族馬上就是舉世為敵,人神共憤。恐怕連那些所謂的魔道都容不下他們公孫家,欲除之而後快。或者搶血魔功法而滅公孫一脈,怎麼辦?公孫文武瞬息之間隻覺得身上背負著一個大山那般沉重,悔不該把那份帛偽造的幾可亂真,本以為自己的智謀,豈知是愚蠢。幾處調換的文字剛好是把修煉心法破壞了,可是血魔的功法威力以及對蒼生的危害都是沒有動過的。當初為了迷惑住家族核心的內賊,隻是做了一些細微變動。豈料根本不是家族內賊,怎麼辦?
明眸閃爍不定,公孫文武突然下了決心,眼裏再次迸射戰意。
咣!
雷霆轟鳴,霹靂嘩啦的雨點從天空砸落。
“什麼鬼玩意,說下雨就下雨,還下的這般大。”葉玄禪嘀咕了一聲,目光落在井下的水位,“還是沒想全麵,等雨停了得把下麵挖更深一些,這樣下雨十天半月的也不怕它。”
這雷雨來得有些蹊蹺,毫無征兆的就是雷霆霹空,接著黑天烏雲大作雨就下來了。這樣的天氣總是讓人覺得莫名的心跳,煩躁不安。
盡管葉玄禪早有準備,在地下修煉室做了防雨措施,隻是當初挖坑的時候並沒有遭遇過這麼大的雷雨天氣,導致現在水位上漲,這雨水要是再下的大了,屆時恐怕地下室的入口處得遭水。“不行。”葉玄禪撇了一眼水位,顧不了大雨了,趕緊沿著磚縫間攀爬上去,動作敏捷,二十七八丈也就是幾個呼吸的時間就爬出地麵。趕緊扯了幾塊大的狼皮,用木棍支砌起來遮擋了雨水的洗禮。地麵倒是簡單砌成了井圍,此時不虞水流下井裏。
一番布置,雨水不再落入井裏。回屋裏取了些幹糧、打火石、幹柴準備再次下井,瞧那模樣是準備在下麵生火,然後趁著水位濕透把土往下麵疏通了。明眸忽閃間,竟是把鋤頭等工具先垂掛了下井,好嘛,這是準備大工程了。想想也是,如今十二歲的少年已經長到五尺多長了,地下室的高度是早晚需要再重修的。都是擇日不如撞日,隻是這下雨天氣撞的不是良辰。直到半柱香後,葉玄禪趁著大雨滂沱時,把散土傾入溪流衝瀉而去。原來這廝打的好算盤,盡然是借著水勢衝走挖土,免去一路拋土的麻煩。也是吃透了這暴雨天氣路上沒有行人,否則這般所為非要被人脫幾層皮。倒不是因為土會堵塞溪,而是大?城各大氏族基於風水原因不允許汙涗之物故意傾入溪流。而葉玄禪選的這條溪,是本城********的管轄支流。葉玄禪少時不更事,在溪水旁撒了泡尿,結果被李家小少爺狠揍了一頓。
“嘿嘿,堵死你們的狗屁風水。”葉玄禪冷冷的說道,這暴雨天氣真是報仇的好機會。
鐵震林任憑雨水淋濕,三角眼微微眯著,嘴角上揚,笑容顯得殘忍。
“你小子是故意尋死吧!”鐵震林的聲音在暴雨裏也更是冷了。
葉玄禪一個激靈,大雨滂沱,他的視力模糊,聽力也同樣受到影響。直到此時才發現背後幾十遠的距離,一個黑衣大漢冷漠的像是從冰寒中來,葉玄禪不自禁打了個寒顫。黑衣大漢個頭也就六尺多長,但一身肌肉委實強橫。流淌的雨水在脖頸潺潺的,兩條粗壯的脈曲張凸顯出來,是地煞剛柔境的,隻是瞧那粗壯的脈象起碼是剛柔境顛覆了。他的目光陰冷,眉毛散亂,相貌極為凶狠。“糟糕!”葉玄禪一看清來人,心裏就咯噔了一下。鐵震林,********的護院,那次他被李少爺追打的時候,鐵震林甚至命令他不準逃跑,否則要打斷他的一雙腿。
鐵震林卻不記得他了,當年的一個小乞,他不會放在心裏。隻是葉玄禪裸露的脖頸上微凸顯的脈絡清晰可見,鐵震林不由得愣了一下,“您是哪家的少爺?”由不得鐵震誤會,眼前這廝看模樣也就十二三歲的,穿著雖不像大家氏族的孩,可是他的武境修為說明不是尋常人家。氣質顯俗,不是哪氏大族的嫡係少爺,可是哪怕旁係家族的也不是鐵震林可以挑釁的。鐵震若是孤家寡人惹了禍也就算了,可偏偏拖家帶口上有父母高堂下有子女供養。“肯定是與********有些隔閡的,這倒是難辦了。”鐵震林此時恨不得自己掌嘴,多什麼事啊?他隻是一個護院,不可能為了這個事去得罪其他家族的。要是一個沒有背景的孩,隨手捏死又能在李家表忠心。倒是有所為!可要是為了表忠心,得罪了哪個氏族的少爺,以後還能在大?城好好玩耍嘛!
鐵震林的表情瞬息萬變,葉玄禪第一時間就看出來了鐵震林有所顧忌,“太好了,沒認出來。”本想偷個懶,順帶著出口氣,哪裏料到被抓了個現行。可誰知道峰回路轉,鐵震林有所顧忌。此時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本著言多必失的宗旨。葉玄禪若無其事的提著,與鐵震林擦肩而過。
鐵震林轉身,稍作目送。以為那廝有恃無恐,被無視了。他也能理解,氏族出來的孩自有其傲氣。遂即露出一抹苦笑,得,被無視就無視吧!沒什麼忍不了的。然後踏著雨而去,倒是能屈能伸的漢子。可落在葉玄禪的眼裏卻不一樣的觀感,整個欺軟怕硬之輩,他也猜到了鐵震林是誤會了。可是正因此葉玄禪更加不齒鐵震林的為人,想起小時候被李少爺欺淩的事,鐵震林正是助紂為虐之輩。“呸,什麼玩意。”葉玄禪心有戚戚,畢竟有所顧忌。鐵震林的武力擺在那裏,否則就出手了。一路小跑回家,關了門,就在屋裏尋思事情。
一場大雨下了兩天兩夜,到第三天傍晚才停下來。
大?城的夜晚,街道熱鬧,好不容易停了雨,憋了好久的紈絝子弟一股腦兒的混跡在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