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裏,範逸又猛然想到二叔要自己去昆侖山學習修真法術。
難道修真法術就是神仙會的那些東西?對啊,劉老漢不是說過昆侖山是什麼……帝之下都嗎?西王母啊亂七八糟的好像有一大堆神仙住在那裏呢。
二叔難道是讓自己去找神仙學仙術?二叔不是一個隱居的武林高手嗎?他又怎麼認識神仙的?越想越覺得腦子開始混亂了,範逸心中對二叔的印象一直都是一個可能很厲害的武林高手,不知惹怒了哪個武林世家,被迫躲在這個鳥不下蛋的落子山裏,鬱鬱不得誌。
可現在看起來,好像自己以前想的一直都太簡單了。
世上真有神仙?自己也可以學得仙法修煉成仙?想到這裏,範逸隻覺得渾身似乎都被一片暖洋洋的溫水包容著,有些飄飄然了。
舉手之間山河破碎,天地為之色變,可以禦風飛行,直上九天之外,如星辰一般璀璨。可以長生不死,青春永駐,百病不侵。千裏之距,倏忽而至,這是怎樣的瀟灑暢快?!
想著想著,範逸忍不住嗬嗬傻笑了起來,連嘴角流淌出晶瑩的口水都沒注意。
過了許久,範逸才從自己天馬行空般的想象中恢複過來,擦了擦嘴角快要滴落下來的口水,他看了看桌上的另外幾本書,發現並沒有自己要找的關於雕像林中那怪事的東西後,不由得歎了口氣一屁股坐在了二叔那張藤木椅上。
房間裏空蕩蕩的,決計是藏不住什麼東西的,二叔竟然除了幾本書之外什麼也沒留給自己。虧自己養了他那麼多年,也太小氣了。憤憤地在心裏又拔了那老家夥幾根胡子,範逸盯著手中的書,陷入了沉思。
窗外不遠處的林中,被夜風處亂的枝條發出呼呼的響聲,伴隨著不時傳來的野獸嚎叫讓這夜顯得愈發的寂靜。
也不知過了多久,外麵依舊漆黑,油燈比先前暗了許多。範逸的一張瘦削而顯得少年老成的臉在恍惚的燈光下,慢慢笑了起來。
“世間萬法,唯力破之。這是你說的,我就按照你的意思去試試。”
天一亮,範逸隨便吃了點東西就又來到了雕像坑裏。這次雖然心裏有了點準備,但他還是有些畏畏然,萬一自己的想法不成功又去了那個陰森恐怖的地方,不知道還會不會運氣好再活著回來?
不過範逸性子裏有股子天生俱來的倔強,決定了做什麼事情,就是八十頭牛也拉不回來。看著身前的那座雕像,範逸知道再往前邁兩步可能自己又會去到那個地方,緩緩地吸了一口氣,盡量的不去看雕像的頭部,慢慢舉起了拳頭。
這個地方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被二叔布成了一個陣法,自己被弄到那個地方極有可能是陣法的效果。這是範逸想了一晚上的結論。雖然不完全正確,但也差不多了。
重重的拳頭瞬間落下,砸向身前的雕像。
“砰!”
石坑中央,範逸滿身的石屑正一臉不可思議地盯著麵前兩米處的那個石台。
石台上,一個古樸的圓環慢慢飄蕩在半空,散發出輕微的光亮,在正午慢慢散去的薄霧中顯得有些詭異。
此時整個石坑中已經有一半左右的雕像被範逸給生生砸毀了。他的想法沒有錯,用蠻力確實可以破陣。隻不過這樣的方法貌似也隻適合像自己這樣擁有一身蠻力的家夥。雖然不知道怎麼回事自己的力氣變小了許多,不能再像以前那樣玩青岡岩就像捏泥巴一樣容易,可隻是打碎的話也不是什麼難事。
愣了好大一會兒功夫,範逸才清醒過來,使勁喘了幾口氣,剛才那一番巨力破壞也把自己給累得不輕,他慢慢走上前去,近距離觀賞起了眼前的小東西。
手腕粗細,非金非石的材質,看形狀很像是山下李棗兒他娘手上戴的手鐲,隻不過人家的手鐲還有些裝飾用的雕刻圖案,還是玉石做的,可這件卻髒了吧唧的,就跟一個鐵皮繞了一圈一樣,難看得很。
要不是看它竟然能夠飄在半空,範逸一定以為這是二叔那個老家夥在拿自己當猴耍,隨便找了個破爛玩意兒騙自己。
不死心地拿手在圓環上麵下麵左麵右麵各掃了幾下,確定沒有什麼看不見的東西吊著它,範逸才真的相信二叔這次很出乎他意料的留下了件好東西。
慢慢伸出手去,範逸想摸摸這個東西到底是什麼做的。可就在這時,隻聽“呼”的一聲輕響,範逸隻覺得眼前一模糊,再反應過來時眼前的圓環已經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