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半個月的時間過去了,乾元宮前,大祖第三次氣急敗壞地走了出來。
這也是他最後一次過來傳授範逸法訣了,不堪範逸“折磨”的大祖心中已經徹底無奈,最初的如意算盤全被範逸的表現給毀了。
明明見他修煉“九轉離合心訣”的時候資質還算中上,怎麼一修煉自己的“兩儀萬物法咒”就變成了這等樣子?
要說不合適也不能差成這個樣子啊,現在隨便找個五代弟子估計學得都會比他好。
可經過仔細地觀察,大祖斷定範逸絕對是在認真修習,而且努力程度還遠超他修煉“九轉離合心訣”的時候。
不死心地拖了幾天,大祖又來為範逸傳授法訣兩次,這次他是真的死心了。
孺子不可教也!
看著遠去的大祖,範逸心裏也是鬱鬱無可奈何。半個月的時間,以“九轉離合心訣”三重功力作基礎,再加上自己一直呆在大祖為自己準備的修煉室中,可到頭來自己不但沒有學到半分大祖的功法,還把他給氣跑了三回!
難道自己資質差成這樣?想到大祖臨走之前對自己痛心疾首,斷言自己以後在法器修煉上不會有太大成就,範逸就一陣垂頭喪氣。
罷了,可能是自己確實與法器無緣也說不定。現在大祖走了,過段時間就是二祖來傳授自己功法了,到時候看看自己是不是適合修煉他的。
一邊在心裏自我慰藉著,範逸收拾了一下,走出乾元宮,向著自己的住所走去。
一路上並沒有碰到幾個人,這個時候正是昆侖派每日講經布道的時辰,大部分弟子都到後山玉虛台上聽掌門師祖講經去了。
範逸住的地方離乾元宮不遠,是一所獨立的院落,清靜雅致,一般很少會有昆侖弟子來這裏。這樣的地方在昆侖山上並不多,也就十幾所。主要是因為像這樣的地方一般下麵的弟子都沒有資格住進來,而有資格住的那些昆侖派大人物卻都一個個開辟洞府清修去了,誰還跑來在這裏過舒服日子?
一進門,範逸就知道雙兒肯定不在,要不然就憑她那雙敏銳的耳朵早就跑出來迎接自己了。
摸了摸躺在廳裏睡覺的烈火麒麟獸的雙角,範逸不由得想起了當初自己為救四祖一拳打下去的時候,當時整隻手幾乎在一瞬間化為灰燼,若不是自己速度夠快,力量夠大,估計還沒打到它,自己就先燒沒了。
如今烈火麒麟獸雙角中間的軟骨上,傷口已經好了,看不出一絲痕跡。不過被本命環大吸了一通本命元氣為自己接續斷臂,這半年來烈火麒麟獸一直都昏沉沉的,十分嗜睡。而它頭上的雙角顏色也黯淡了許多,小了許多。
知道在昆侖山上靈氣濃鬱,對於烈火麒麟獸的恢複有很大的好處,範逸沒有把它收回到本命環裏。而是轉身進了自己的房間。
能夠把烈火麒麟獸收到本命環中並且可以隨時把它釋放出來,這可以說是範逸如今唯一掌握的本命環的一項功用。
而且奇特的是,別人的法器,特別是儲物法器,一般都需要用到神識和體內真氣。可範逸不需要,他隻要在腦中想一下,本命環就會按照他的想法收回或放出烈火麒麟獸。
隻不過到目前為止,範逸能用本命環收進的東西,也隻有這隻烈火麒麟獸。
半個多月沒見雙兒,範逸心裏還真有些想她,現在回來沒見到她,再加上本來今天心情就十分不好,範逸獨自進了自己房間,覺得有些冷清,便坐在窗邊的椅子上,看著外麵發起了呆。
發呆是範逸最大的習慣之一。小時候二叔經常一個人喝醉了倒頭就睡,對自己根本不管不顧,初始的時候範逸還會因為沒人督促自己練那奇怪的內功而撒了野似的到處亂奔,或跑到山上撒開自己養的兔子追著它玩,或是到山下找那幾個跟自己還算熟識的夥伴玩耍。
可漸漸地範逸一個人玩膩歪了,就隻能跑到山頂上,坐在懸崖邊發呆。發呆的時候可以什麼事情都不用做,又可以什麼事情都能夠想。
那個時候範逸最大的願望就是跟著二叔闖蕩江湖,做一個劫富濟貧的大俠客。在無數次的發呆中,範逸把自己想像成一個懲惡揚善、武藝卓絕、正義感十足的劍客,可現在想來,那時候的想法是多麼的幼稚。
世間永遠不可能消除惡行惡性,就算自己每天殺一萬個大奸大惡之徒,可到第二天,又會有多少新的大奸大惡之人產生?到頭來自己沒能製惡,卻有可能反把自己變成一個殺人魔王。
人性本無善惡之分,既然世間有了善,那就不可能沒有惡。除惡是誰都無法做到的,不要說武林高手、江湖俠客,就算是修真界傳說中的玄仙甚至是天上仙界的大羅金仙下凡,估計也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