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範逸一頭倒在了地上,黑衣男子這才鬆了口氣,漆黑的右爪再也忍不住劇烈顫抖起來。雖然贏了範逸,可他遠沒有表麵看起來那麼輕鬆。強忍住咽下一口經脈震蕩出的精血,他的嘴角溢出一絲淡青色血絲來。
輕輕幾步走到黑衣男人的身邊,龍女似笑非笑地看著躺倒在身前不遠處的範逸,頭也沒轉。開口問道:“怎麼樣?”
明白龍女並不是問自己傷勢如何,黑衣男人淡然地看了範逸一眼,沉聲答道:“實力太差,心思縝密。”
短短的八個字給出了他對範逸的印象,龍女聞言,這才轉過頭來看了他一眼,像是有些驚訝:“難得能從你的口中聽到對別人的肯定,那你是同意我的要求了?”
“不!”龍女話音剛落,男人就斬釘截鐵地回答道:“他還不夠資格。”
“我當然知道他現在還不夠資格。”並沒有因為男人如此果斷的拒絕而生氣,龍女的笑容反而更盛了:“不過他很快就會有了。”
說罷,龍女不待男人回話,手中青光一閃,將一顆丹藥遞給他:“服下吧,那小子誤會我跟你的關係,出手還真是狠,先調息一下,過會兒他醒了,還要你來跟他解釋解釋。”說這些話的時候,龍女臉上浮現出一刹那莫名的喜悅來,與她平日的冷淡迥然相異,兩片粉色紅暈出現在臉上,想來她對範逸的表現,也帶著些許小女人般的欣喜。
能有人為她爭風吃醋,哪怕她是一條活了七千年的青龍,可是在心裏,她與二八芳齡的少女並沒有絲毫不同。
“是。”點點頭,男人恭敬地接過丹藥,轉身走到一處僻靜地方,安心修煉起來。
“青墨,”男人正要服下丹藥,龍女突然一聲把他叫住了。收回手來,男人望向龍女,卻聽她柔聲說道:“你們這一族在這破地方陪了我五千年了,如果你們真想實現你們先祖的遺願,範逸……真的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龍女此時的神情說不出的鄭重,盯著青墨的眼睛,她幽幽歎了口氣,走到他身邊坐了下來:“五千年一直呆在這個地方,就算是再鋒利的爪牙也會被消磨光的,如果你們想出去的話,我能為你們做的,隻有找一個好的引路人,如果你能向你的先輩們一樣相信我的話,那就好好考慮我的建議吧。”
說完這句話,龍女站起身來,緩步走向了範逸。
青墨抬頭望著眼前一直都被他像神一樣敬重的女人,眼神中不時迸發出陣陣光芒。先祖的遺願,這是他們所有族人一生都想實現的願望,如果自己做到了,必定會成為族中有史以來最具威望的族長。隻是……看了一眼昏倒在地的範逸,青墨神色中略帶猶豫。
“玄尊,我想用自己的辦法來考驗他,如果他能讓我臣服,我必將帶領族眾,誓死終生追隨!”看著龍女把範逸帶走,對著她的背影,青墨低聲說道。
…………
“呃!”恍恍惚惚中,範逸悶哼一聲,微睜的眼睛中見到一股亮光。意識恢複,他立馬感覺到渾身處處酸痛,仿佛是被人從頭到腳用錘頭敲打了個遍。
“你醒了。”好不容易忍住痛楚,範逸檢查了一遍身體,發現傷勢早已好了,想必是被人治療過了。抬頭向門口望去,卻見到一個模糊的黑影,使勁眯了下眼睛,讓視覺恢複,範逸這才看清跟自己說話的正是與自己決鬥的黑衣男人青墨。
“我睡了多久?”撐著坐起來,範逸左右望了一眼,發現自己似乎並不在龍女的水府中,不過相比起這件事情,他更想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
“半天。”青墨的回答令範逸小小的吃了一驚,似是沒想到自己竟然這麼快就醒了。已經徹底清醒的他回想到自己的最後一擊,很明白自己究竟受了多重的傷,看來為自己療傷的那人定是費了不少功夫。
冷然看了青墨一眼,範逸並不想跟他多廢口舌,他也知道眼前這個男人比自己還不願意說話,所以他從床上起來就要往外走。
“玄尊讓我告訴你,是你誤會了,我是她的追隨者。”心中謹記龍女的交代,青墨攔住要從他身邊擦肩而過的範逸,淡然解釋道。
“哦。”聞言範逸的反應並不激烈,其實在他與青墨決鬥時,他就已經猜到是自己誤會龍女了。不過當時箭在弦上,不得不發,而且他看得出來,龍女應該是將錯就錯,讓青墨出手試探自己的實力。
青墨的修為絕對比自己高出不少,範逸直到最後一刻才感覺出來,他居然能夠將氣息隱藏的使自己以為他隻有跟自己差不多的修為。現在範逸完全可以看得出來,青墨的修為怕是已經達到了天境,甚至有可能更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