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範逸不敢怠慢,伸手一揮,立馬將張赫從鱗境中放了出來。生恐他有危險,範逸把身周四道防禦變大一些,將他也護了起來。
感激地看了範逸一眼,張赫來不及多說什麼,急忙從身上掏出十數張符紙,接著直接一口精血噴出,全部灑在這些符紙上,青色符紙瞬間將這些精血吸收,慢慢顯出些紅光來,緊接著,範逸聽他默念一道法訣,這些符紙立馬飛散出去,化為無數飛劍衝向周圍的太極。
“快!把青墨他們放出來!”飛劍初一接觸到這些太極,張赫就忍不住心神大震,若不是被範逸護住了身子,怕是早已被那些太極劍陣攪碎了。知道自己不是這劍陣的對手,張赫急忙喊道。
時間匆忙,他也顧不得那些禮儀了。
見張赫如此焦急,甚至不惜出手,範逸心中疑惑,但卻毫不怠慢,鱗境再開,早已準備好的青墨和那二十九名族人全部飛了出來,隻數息之間,這些雲澤族人就按照張赫口令排好陣勢。
方才張赫使出的陣法範逸見著眼熟,仔細一想,很快就分辨出來,正是他在與殷雪鬥法時用到過的“天劍大陣”。不過看上去這陣法又被張赫改進過了,威力比以前看上去大了許多。
盡管如此,可張赫修為畢竟太低,隻是一刹那的交接,他就完全敗下真來,經脈受到劇烈震蕩,張赫強忍住一口鮮血沒噴出來,索性扔了手中令符,再喚出自己的法劍,對身周二十九名雲澤族人喊道:“起陣!”
聞言這二十九名雲澤族人齊聲震天吼一聲,隨後他們瞬間變幻陣形,將範逸和青墨還有張赫完全圍裹了起來。
與上次範逸見到的被張赫用令旗演練的陣法不同,這次由雲澤族人布起的陣法,威力明顯大了百倍不止,在張赫指令下,所有布陣的雲澤族人身上氣勢猛然一盛,無盡真元力釋放出來,化為滔天黑雲把他們全部護了起來。
有了這道陣法的防禦力,範逸心中頓時鬆懈了不少,當初他可是試驗過這陣法的威力的,就算計初航有天心境修為,怕是想要破開這陣法也不容易。
可是張赫卻不這麼認為,每日研究陣法,他對各種法陣威力已經有了相當的了解,雖然不知那青衣中年人使出的是何種劍陣,但他隻是看這劍陣威勢,就知道若是讓他結成,六祖必然要遭殃。
幸虧六祖開了這洞府的一重禁製,能讓自己見到外麵情景,否則他看不到這劍陣,等它徹底完成了,就算六祖再把他們放出來布陣也晚了。
方才張赫之所以不惜受傷都要使出“天劍大陣”就是為了阻他一阻,隻要自己這大陣能在他的劍陣之前結成,就還有機會破開它逃走!
張赫修為雖低,看不出計初航的修為,但隻是瞟了一眼,他就看出這人身上的氣勢比起六祖來足足強盛了數倍甚至十幾倍!怕是前掌門長玉師祖也不過如此罷!
這玄黑太極散發著濃鬱的五金氣息,處處帶著詭異,但其中氣勢卻磅礴浩大,完全是玄門正宗的道法,張赫也來不及去想六祖究竟惹下了那家門派,不過憑著他的見識,就算說出來,他也不會知曉大荒派的存在。
仍舊無名的陣法被張赫一柄法劍禦使,周圍雲澤族人比令旗要強出千倍不止,再過幾息,張赫便完成了第二道變化。
看到範逸轉眼間招出如此多手下,計初航先是一愣,繼而冷笑起來:“你道隨便來幾個人布個陣法就能破得了我玄金太極劍陣?”
話音一落,計初航手中一柄七重禁製的太極玄鐵劍再次化出一道玄光,方才略小的玄黑太極驟然發出一道道五彩金光,周天布下的數百太極光芒大盛,迅速向張赫布下的陣法圍攏過來。
知道這陣法威力極強,張赫沒有選擇硬碰,而是幻出幾道雲牆將這些太極擋在了外麵。範逸見狀明白張赫是想將大陣的威力變化到最大,急忙招呼青墨一聲,兩人聯手攻向外麵的五彩太極。
範逸心知現在自己手中威力最大的東西就是從穀辰那裏得來的三道符寶,索性就全部祭出,分別布在三個方向,以減輕張赫布陣的壓力。
青墨雖然沒有法器,但是他一雙利爪連烈火麒麟獸的鱗片都能撕下,對付這些五彩太極也不是太難。兩人各自防守一邊,再加上張赫主持大陣,一時竟與計初航鬥了個旗鼓相當。
見此情景,一直都在一旁袖手旁觀的白衣年輕人蘇幕遮轉頭看向自己的師弟,卻見他麵色冰冷,渾然沒有焦急之色,嘴中想要說出的話又咽了回去,轉頭繼續觀看雙方鬥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