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範逸長袖一拂,一道真力打在玄機老人身上,後者立馬化為一片齏粉,全部被攝入到了懸掛在正牆之上的圖卷之中:“你死於此地,便埋骨於此,也算是得了善終了。”
此事罷了,範逸收攝心神,禦起“諸天禁魔真訣”,隻聽一聲轟然巨響,範逸身處的大殿驟然化為一道玄光飛入範逸手中,玄光落下,便化作了一尊尺長方形寶鑒,入手處通體冰涼,渾身青黑,翻過來正是那大殿的圖形。
範逸把玩一番,見這天魔寶鑒背麵大殿的圖形之上,有一處長方形凹槽,似是缺了什麼東西,範逸心中疑惑,想了想他突然記起了將自己帶來這裏的金色符篆。
這金色符篆能夠把自己帶進天魔寶鑒之中,想必就算不是它的門戶,也必然與之有密切的關係。範逸將它掏出來後,嚐試著運起“諸天禁魔真訣”催發金色符篆,果不其然,這金色符篆瞬間便縮小了幾分,恰好嵌入凹槽之中。
一陣金光閃過,範逸身周的光罩驟然收縮,回到了天魔寶鑒之中,範逸隻覺眼前景物一變,待定住心神,他這才看清自己是回到了鱗境之中。
範逸在天魔寶鑒之中呆了足足大半個月,可這大半個月的時間裏,雲澤族人和張赫卻從沒斷過尋找他的心思,奈何沒有範逸在,他們根本就出不去這鱗境,反反複複將鱗境翻了個底朝天後,見還是找不到人,青墨和諸位長老商議一番,隻好轉成了靜守的辦法,派了族人呆在鱗境各處,哪邊先發現範逸蹤跡,立馬回報。
範逸出現的地方正是他消失的所在,原本這裏今天是有一個雲澤族人守候的,恰好張赫左右尋不到六祖,心中抑鬱非常,看這裏有人便將之打發了出去,自己留下來傻呆呆坐著。
張赫吸收了範逸所賜的乾元換骨丹,修為勉強達到了地境,雖然在雲澤族人看來仍然很低,但是他在陣道一途上的天賦卻使他得到了雲澤族眾的欽佩,如今大部分的雲澤族人,尤其是那些被他訓練過的族人,見到張赫都是畢恭畢敬的。
範逸仆一落到天方台邊,一打眼正好見到張赫背對著自己坐在地上,看他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顯然是沒注意到自己。
“張赫?”微笑著喊了一聲,範逸正想問問自己離開這段時間有沒有出什麼事情,孰料張赫在那邊連頭都沒回,兜頭來了一句:“不是讓你回去了麼,休得裝六祖的聲音蒙騙我,再有下次仔細你的皮肉。”
聞言一陣幹笑,範逸清了清嗓子,這才又說道:“你聽我的聲音有幾個能裝得出來?”
這次張赫沒有立即回話,身子猛然一震,頓了許久之後才緩緩轉過身來,一看眼前果真是六祖,張赫臉上立馬顯露出激動的神色來,撐著身子轉過來便直接撲倒在地上:“弟子張赫恭迎六祖歸來!”
“嗬嗬,起來吧。”點點頭,範逸淡然笑道,想了想,又提醒他一句:“以後毋須再行如此大禮,我可不是老迂腐。”
“是,是。”應了一聲連忙爬起來,張赫笑得臉上五官都擠到了一處,讓人看了忍俊不禁。
範逸見周圍無人,也不急著去叫青墨等人,而是跟張赫聊了起來,問道這段時間鱗境之中有何情況,張赫將事情說了,範逸臉上雖然沒有什麼反應,但心中卻甚是默許。
得到了玄機老人的記憶後,範逸對這個真正的修真界又多了許多了解,他知道以後的修行途中艱難困苦比比皆是,一個人想要安然度過實在是難上加難,唯有有了足夠保命的倚靠,才能在成就大道之前保全自身。
範逸身上雖有眾多法器法寶,但如今能讓他發揮出極大威力的卻並沒有幾個,相反,雲澤族人和張赫對他的用處倒顯得更多一些。
隻不過雲澤族人跟範逸相處時間還是太短,範逸並不確定他們對自己的態度,如今聽張赫說他們一直都在苦苦尋找自己,範逸感動之餘,對他們也是放心了許多。
放下心事,範逸再指點了一番張赫的修行,這才將青墨喚了過來。
沒過多久,範逸就感到遠處一道道破空聲響起,緊接著,便有十幾道身影落了下來,正是青墨和雲澤族一眾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