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辰原本騙範逸來隻是想讓他為自己壯膽的,上次雖然吃了虧,但這大荒派的掌教之子心中認定是因為自己膽怯了,一身本事都尚未發揮出來,並不是這妖道厲害。
可是沒想到自己這次來居然又險些吃了虧,若不是範逸及時出了個擒賊擒王的主意,又在關鍵時刻幫了自己一把,隻怕現在他又被這天機道長打得落荒而逃了。
盡管已經親手殺了天機道長,不過穀辰心中卻仍不高興,蓋因方才他的“醜相”全被範逸看在了眼裏,這才對範逸一番惡聲惡氣。
沒想到這散修小派裏的老小子身上寶貝倒不少,雖然穀辰沒有看清範逸出手,但他能隨手收了那件侵蝕自己三千罡氣的法器,還能從容擋住天機妖道的臨死反撲,隻靠他天道境的修為定然是不行的。
更何況方才那些妖獸布起的陣法威力竟然能夠困住四頭怪獸,難道昆侖山這樣的沒落門派如今也有自己豢養的妖兵了?隻是從未有聽說過中土還有這樣厲害的妖兵大陣啊,方才那陣法的威力,隻怕遇上元神級修者也快要能困上一困了。
“你居然能治得了那幾頭怪獸,難道你有比我通天尺還厲害的法寶?”看了一眼範逸手中已經化為原形的怪獸,穀辰心中雖然好奇,但卻故意裝出一副不屑一顧的樣子來。
據然搶了我的風頭,真可氣!
範逸沒想到穀辰殺了妖道居然還一副十分不爽的樣子,但他此時心中有事,也沒有多在意,搖了搖頭,苦笑一聲道:“你當這世上法寶很多麼?隨處就能讓你見到。”
他身上倒真有一件法寶,不過卻並沒有用到,所以自然不會跟穀辰提及。像小白這種威力不大的法器拿出來用用倒也罷了,若是淨魂瓶或是天魔寶鑒讓太多人見到的話,就算別人看不出其來曆,隻怕貪念一起,範逸也會招來無盡的麻煩。
冷哼一聲,穀辰不答話,徑自跨過天機道長的屍體向洞中走去:“這老兒天天守在這裏,隻怕洞中還有蹊蹺,走,進去看看。”
穀辰並不是尋常人家的小孩兒,上次害怕是因為他隻有一個人,乍見天機老道大晚上的生食活人,自然露怯,此時有一個人在身邊,還是大白天的,他膽子也就壯起來了。
見穀辰快走遠了,範逸運起神識在天機老道身上搜查一番,找到一個包裹,隨手拿了過來,然後一個真元離火扔過去,瞬間便把一具屍體化成了灰燼,這才跟上去,進了洞裏。
走進洞中,因為洞口大半被堵住,裏麵陰森森的,沒有多少光亮。不過範逸和穀辰都是天境修者,兩人隻要稍施真力便能在夜間視物,這洞裏黑不黑,卻是沒什麼所謂。
一眼望去,洞內蜿蜒曲折,看上去雖似人工斧鑿,但卻也有些年歲了,看來並不是天機妖道最近才挖出來的。兩人往洞內尋去,也不知過了多少個彎道,進了多少次岔路,來來回回走了半個多時辰,走在前麵的穀辰才終於慢下了腳步,輕輕地向前麵移動。
範逸因為惦記著天機妖道那奇怪的法術,心中難免分神,此時見穀辰放慢了腳步,這才跟著停了下來,神識釋放出去,很快便明白了緣由。
原來兩人走的這條岔路到了頭,再往前二三十丈便沒有路了,不過範逸的神識隔過石洞前麵的石壁,卻發現在丈餘厚的石壁那邊,居然是一處極其寬闊的山洞,山洞內隱隱有靈力波動傳出。不但如此,範逸還發現裏麵居然有人!
凡人,沒有一點修為的凡人。
與穀辰對視一眼,確定了兩人所見一致,穀辰沒有開口,卻是手中通天尺光芒大盛,被祭起後猛然撞向前麵的石壁,隻聽一聲轟然巨響,一丈多厚的石洞生生被砸了個五尺方圓的通道出來。
漫天碎石崩飛,不知多少年未曾有過動靜的塵土被距離吹了起來,全部衝向了後麵的範逸。輕輕皺了皺眉頭,範逸伸手布下一道真力,過了許久,等一切又歸複平靜,這才重新睜開眼睛。
兩人相隔不足三尺,但卻沒有一塊石頭飛到穀辰身邊,不用說,定然是他搞的鬼,範逸不知道明明自己幫了他的忙,為何這小子還是一副吞了三昧真火的樣子,故意與自己作對。心中有氣,但卻總不好跟一個小孩子一般見識。
回頭瞥了範逸一眼,見他並沒有被自己的“偷襲”弄的灰頭土臉,穀辰明顯有些不爽,把通天尺往腰間一插,大搖大擺地從通道向對麵大洞中走去。
穀辰身材矮小,五尺見高的通道恰好讓他過去,但範逸想要進去,卻不得不將身子弓下來才行了。明白這又是穀辰在故意戲弄自己,範逸懶得去說他,隨手把紫炎劍取出來,將其上紫炎催發出來,擋在身前,一邊走一邊將頭頂前麵的岩石燒化了,倒是一點都不影響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