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處暫且不提,且道範逸和穀辰繞了一大圈,等走出百裏之後,範逸見穀辰突然放慢了速度,停在自己身前仔細打量了許久,這才不忿說道:“沒想到你修為不見多高,一身法術倒還挺多,連那攝魂取憶的法子也會,你真是昆侖派的弟子?”
穀辰雖然久未出門,但是大荒派身為中土第一道門,其對中土的各家修派還是多有了解的,穀辰在家中也聽人說起過這個門派,不過是個破落的散修罷了,門中前輩一個個都飛升仙界,被三百年前的天劫打擊一次後,就再也抬不起頭來了,也隻能在那些小門小派中稱雄稱霸。
誰料如今自己碰上的這位比自己也大不了多少,修行僅三年的人居然一身法術寶貝比自己還多,修為雖然低一些,可三年達到天道境界的,就算是在大荒派內也沒出過幾個,百年來估計隻有自己一人罷。
談不上嫉妒,隻是穀辰被他搶了幾次風頭,心中甚是不爽。原道這老小子被自己一尺就收了,修為也強不到哪裏去,可現在看來,若是放開了真刀真槍幹一場,自己未必能再收拾得了他,最起碼他那個厲害的紫雲大陣就難纏的很,連兩位師兄都能讓他逃了,若是被他把一身寶貝全亮出來,隻怕自己最多也就能跟他扯平了。
淡然一笑,範逸早已琢磨透了穀辰的心思,把個小白一停,負手道:“你看我不像昆侖派的弟子,難道會是你大荒派的?”
“哼!”冷哼一聲,穀辰語氣大是不善:“就你這資質,來我大荒派也隻配做個灑掃的童子,要入門?還不夠格!”
趕了許久的路,範逸發現小白雖快,但卻並不舒服,聽了穀辰的話,他絲毫不氣,仍舊微笑著,將流雲舟祭出來後躍了上去,對猶自一臉無名怒氣的穀辰說道:“我這灑掃童子換坐騎了,你要不要上來?”
穀辰的三千罡氣雖是九重禁製的法器,也能變幻了形狀,但卻始終不如流雲舟這等專門行路的法器坐起來舒服,聞言心中一動,方要下意識地點頭,卻見範逸一臉促狹笑意,轉而更怒了:敢說你一個昆侖弟子居然嘲笑我?!
“鬼才做你那勞什子的破玩意兒,哼!”怒叱一聲,將手一甩,穀辰駕了三千罡氣,瞬間化作一道青芒向前飛遁而去。
見狀也不著急,範逸知他不會真個撇下自己,流雲舟騰起一道金光,裹了自己慢悠悠向前追去。
行了數十裏路,範逸見穀辰果真在前麵駐足等待,有心氣氣他,速度更慢了下來,十裏不到的路程愣是讓他拖了盞茶的功夫,等好不容易到了穀辰身邊,卻見那小子已經七孔冒煙了。
“你這破東西是給娘們兒用的麼,恁的慢拖拖,我還以為你在後麵被狗吃了呢!”一出口便是恨恨地咒罵,穀辰人不大,嘴倒是陰損的厲害。
“世上還有那麼厲害的狗?莫不是你們家養的?”方才經過了那等陰惡之地,範逸也想換換心情,而此時似乎沒有什麼比跟穀辰這小家夥兒鬥嘴更有意思的事情了。
“我們家的狗就算吃了你也會拉肚子!”穀辰不依不饒,冷言乜視,看範逸就跟不共戴天的仇人一般:“今日就是初六了,後天若是到不了赤霞山,錯過了機會你可不要後悔。反正我還能回家看看那六品玄仙的衣缽,若是你錯過了時間,哼!那海外玄仙的所在你也休想知道了。”
穀辰並不笨,他知道如今對範逸最有威脅的便是這兩樣,一個是初八的赤霞山之行,一個便是上次他問過的那位修煉天罰之力的玄仙所在,見他一副欠奉的嘴臉,忍不住便威脅道。
隻是範逸心知這小子也就是嘴皮子厲害,兀自笑笑,也不去調笑他了,收起流雲舟後問他道:“你知道赤霞山的位置麼?”
“自然知道。”穀辰為了跑出來可是花費了很大的功夫的,中土的地圖幾乎被他記了個爛熟於心,赤霞山別個找不到,他大荒派掌教之子若是再不知道地方,那豈不是讓人笑掉大牙?
“很好,幫我個忙如何?”心情好一些了,範逸這才想起自己拿了天機妖道的包裹還沒有查看一番,那幾頭怪獸在鱗境中也沒有仔細看看是什麼東西,最重要的是,被他用淨魂瓶收起來的天機妖道的魂魄自己還打算去詢問一番他的來曆。
隻是穀辰心中還有氣,仍自計計著,聞言冷笑道:“幫你當然可以,你可有什麼好處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