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而言,還是成就玄仙要好處多些,門中弟子聚到一起,不但能增長門派勢力,培養後代,共同修煉都要方便許多,可飛升九天仙界就難說的很了,難道在仙界還有一處昆侖眾前輩創立的昆侖?
範逸到現在也隻聽聞九天仙界,以前在俗世時聽人講及天上神仙居所,美妙萬分,怎麼怎麼好,如今想來,多是謠傳,亦或那些根本就是玄仙開辟的洞天被人瞧見了,似那百年爛柯,夢入深山,都成了人間的誌異故事。
兩人一問一答,倒也能消磨時間,範逸出來時乃是晌午十分,待穀辰自覺口幹舌燥,罷口不言時,已經是傍晚時分了。
上次住的那家客棧酒食甚令穀辰滿意,出來的時候他特地多帶了些幹食和酒水。一路上沒來得及吃,如今口幹舌燥,穀辰這才想起來,便將之一一取了出來,與範逸大擺野宴。
範逸也覺無聊,便欣然應允,兩人立時便大吃大喝,繼續暢談起來。酒肉穿情誼,這時的穀辰沒了他那故作沉穩的臉,終於讓人覺得正常了些,範逸與他說話,也不會擺出一副高人一等的神氣姿態了。
穀辰在大荒派內雖也有吃食,但被其父管束,何曾吃過人間這等美味,不過是些青素料理,靈丹妙藥,最多也就那些瓊漿玉液能讓他有些胃口,可吃多了那等清淡東西,他早就厭煩了。
範逸畢竟在塵世中生活了十多年,從小與二叔在一起過得便是大口喝酒,大口吃肉的灑脫日子,這些東西雖然美味,但他卻不會像穀辰這般狼吞虎咽。修為到他這地步早就可以辟穀,吃些東西也就是為了解悶兒,倒是好久沒有喝酒了,範逸嘴饞的很。
穀辰從客棧買來的酒也算是幾十年的陳釀了,可在範逸嘴裏卻是跟劣質的散酒沒什麼兩樣,好在他不是個挑剔的人,若非如此,喝過碧仙釀和百草釀這兩種仙漿之後,隻怕再好的人間酒水,到他嘴裏跟白水也沒什麼區別了。
穀辰區區十歲不到的孩童,若是不運起真力抵禦酒勁,兩口烈酒就能讓他醉得不知所在,初時他還想與範逸比拚酒力,等他見識了範逸的酒量之後,便隻能偷偷運功逼出酒勁了。
一個拿酒當水喝的人,確實不是自己可以比得上的,真是個酒鬼!
兩人吃喝還算暢快,範逸雖看出來穀辰的小心思,但也由著他去,此時此地都不是喝醉的時候,這樣清醒著還能保持些警惕。
誰也不知道待會兒會發生什麼事,兩人之所以這麼輕鬆那是因為周圍無人,這偌大的赤霞山原址就這有穀辰這個膽大包天的家夥才敢偷偷跑來。
範逸並不想搶奪那六品玄仙的衣缽,但若是明日易天原前輩第一個來了又走了,到時候自己晚上一步豈不就生生錯過了?所以明知此地危險,他也還是留了下來。
夕陽落下,餘暉漸消,夜幕開始籠罩下來。隨著清涼的夜風吹起,穀辰通紅的臉蛋兒慢慢還原下來,心神也開始沉穩下來。兩人為避免被有新人察覺到都沒有太大聲說話,此時靜下場來,感覺周圍一片寂靜,甚至連蟲鳴都沒有一丁點。
整片天地似乎靜的有些怪異。
兩人之間的草地上一片杯盤狼藉,十幾壇的酒被喝了個精光,一堆肉幹海味也被消滅了個幹淨。穀辰雖然一直都在逼出酒力,但酒氣溶於血脈,還是讓他覺得身上滾燙,正待將衣衫寬解,涼快一下,他耳邊驟然傳來一聲嬌喝!
“有人!”反應過來的穀辰連忙傳音給範逸,卻見範逸比他反應還要快,一張手,青光一閃,不知什麼東西落在地上化為一道微弱真力將兩人包圍了起來。
這是範逸出來之前張赫塞給他的幾張符咒之一,乃是隱藏行跡的東西,效果比起隱匿的法術來要高明許多,因為它用的乃是五行之力,不需你用何種法力,都很難有人看得破,除非此人修為太高,遠遠高出施法者。
範逸如今修為在天道境界,若是想要看破這符咒,除非是天心境巔峰的修者。
屏住氣息,範逸把穀辰一拉,讓他在自己身邊藏好,這才抬頭向聲音傳來出望去,從聲音判斷,那人離自己最少百丈,範逸運起真力於雙目,很快就找到了目標,看著那一襲素袍的身影,他突然覺得十分的熟悉!
是她?!
範逸再觀察一會兒,確定了自己瞧得沒錯,這素袍女子正是自己在城內客棧中見到過的那位住在自己對門的女子。此時那女子不知在與何人鬥法,一道匹練化為青光護住全身,不時捏出一道劍訣打向身外,顯然是處於下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