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番話,木仙尊便徹底消失了,愣了一下,範逸沒想到一代仙尊就這樣落得個身死道消,心中悵然若失,不過他很快就清醒了過來,因為穀辰正拿冷眼盯著他,在這麼個小毛頭麵前作感懷模樣,豈不惹他笑話?
收攝心神,範逸將這道符篆收起來,淡然看了穀辰一眼,見他猶自氣惱,心中便覺好笑:跟個娘們兒似的小心眼兒。
“既然你做了我師弟,我便勉強了了師尊的願,將這處洞府傳給你,禦使的法門在這裏,休說做師兄的誑你,你得了這法訣便在此著手祭煉,我還需做些事情,你就再次邊修煉邊等我罷。”
範逸見穀辰出來,心中了卻一樁心事,但他現在最擔心的仍是易天原的所在,對自己來說,時間究竟充裕不充裕,看的不是他,而是黑鴻老祖恢複的快還是慢,他可不敢太多耽擱。
既然木仙尊已然徹底坐化,這陽神界便真個是屬於自己的了,其中的人物自然也將任由自己安排,別個先不說,最起碼易天原需要先放出來再說。
交代幾句,範逸便要讓穀辰去外麵修煉,此處仙靈氣息幾位濃鬱,穀辰祭煉此處洞府極為方便,可誰知見範逸要打發走自己,穀辰卻沒有移步,而是冷笑看著他,說道:“師尊說過,如何處置裏麵那些人要你跟我商量著來,怎麼,你想一個人處理?”
“嗬,沒想到仙尊連這個都要讓你知道?”聞言不禁一愣,範逸沒想到木仙尊心中還記著這一茬,不過他也不在意,便問道:“那師弟你便先說,該如何處置這些人?”
“好說好說,全放了罷。”稍作考慮,穀辰發現這些人裏也沒幾個跟自己有仇的,本想借機收拾萬歸一一番,最起碼也要戲弄戲弄他,可是想到這瘋子的脾性,穀辰也壯不起這個膽子來,便隻好擺擺手,隨意說道。
淡然一笑,範逸心中也是如此作想,便點了點頭:“那就聽師弟的話,將這些人全放了罷,不過這裏麵有一位是為兄的熟人,總要見上一麵才行,師弟不若先去修煉,容為兄自行處理可好?”
關於雙兒和殷雪的事情,範逸並不想讓太多人知道,故而他才想支開穀辰,再說易天原乃是海外修派的弟子,誰知海內修派與海外修派關係如何?範逸可不想挑起兩大門派的爭鬥,自己在中間,又要惹出一對麻煩事情來。
可是穀辰似乎並不願意接受範逸的建議,聞言他輕笑一聲,轉作豪氣狀:“師兄的客人自然便是我的客人,如今我既然成了這仙葫洞府的主人,有客來訪,怎好避而不見?師兄快將你哪位熟人請進來吧,師弟必然好生待客,絕不敢有絲毫怠慢。”
嘴上這麼說,可穀辰心中早已動起了心思,見範逸猶豫,他也不多開口,就這樣看著他。
穀辰知道範逸無法拒絕自己,仙葫洞府如今已歸自己所有,想要誰進來,可不是他說了算的。
範逸也知道這一層道理,故而心中雖不情願,但略微思考後卻隻能點頭答應:“如此也可,為兄就叫你見見這位前輩,不過醜話需說在前麵,待會莫要搗鬼,否則我定不饒你。”
撇了撇嘴,穀辰懶得理會他這沒用處的威脅,催促他快些將人喚過來,範逸這才走到光幕前。雖然並未曾真正祭煉過陽神界,但範逸從木仙尊傳給自己的禦使法門中也學到了幾手簡單的運使法術,其中將人從洞天中召喚出來便是最為簡單的幾個手段之一。
將真力注入光幕之中,範逸禦使法訣,很快,便有一道光芒從其上亮起,陽神界全景再次出現在光幕上,範逸一絲神識注入其中,用不多時便暗道一聲:“有了!”
接著他將真力一提,瞬間便有一股極大力道在陽神界中生成,這股力道刹那間飛過千裏之外,在一處平原處卷起正駐足交談的兩人,飛出了這方洞天之外!
“是誰?!”一如穀辰方才出現的情景,光芒未消,範逸便聽一聲熟悉的怒喝傳入耳中,緊接著,從這道光芒中,猛然湧出一股極大力道來!
沒想到易天原如此謹慎,範逸和穀辰見這股力道轉眼便要近到身前,俱是大驚,一個仙道修者的含怒一擊,他們如何能敵得過?無奈,兩人隻能將周身真力運起,全力防護起來。
誰知就在兩人暗道不妙,以為自己就要被這股力道擊傷時,突然從房舍的頂梁上落下一根巨木,這根巨木通體青黑,似是輕飄飄卻驟然見易天原的法術給截斷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