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在大荒派,鍾萬裏的輩分就算是比穀辰的父親,當今大荒派掌教穀無神都要高出三輩,在數百年前更是叱吒修真界的天才人物,穀辰手中的通天尺正是這位師祖傳下來的。
如今鍾師祖早已成就了中品玄仙,在百多年前就破碎虛空,到域外天河逍遙去了,這和尚是何時之人,又是何等修為,居然跟自家那位祖師還有交情!
“嘿,何止是認識!”聽穀辰這麼問,那和尚居然露出些狠厲之色來,但這神色一閃即逝,眨眼間便又是那副淳厚沉穩的氣度,隻不過語氣一時還沒轉過來,依舊帶著些沉冷:“太蒼沈孟津,大荒鍾萬裏,這千多年前的事情,隻怕現在沒幾人能記起來了。”
似乎並不想多提此事,那和尚看了穀辰一眼,很快又轉過頭來,打量範逸一番,臉上露出些疑惑之色:“這位施主是何派弟子,為何你的功法道訣還有那紫色的大陣,貧僧居然都不識得?雖然貧僧在龍宮呆了兩百多年,但修界之事,我卻是知道個大概,不論是中土海外的幾大仙流,還是那些有些實力的散修門派,我一概沒聽說過有這種奇異的陣法。”
嗬嗬一笑,範逸方才聽著老和尚提及往事,雖不知其中內情,但看穀辰震驚的神色,就猜到這老和尚怕是並不簡單。不過休說是他,就算是大荒派的祖師虛山真人來了,也未必能瞧出自己的道統來,何況紫雲大陣乃是張赫從《陣道》中悟出來的,認識的人就更是一個沒有了。
經曆了木仙尊衣缽傳承之事,範逸被萬歸一恐嚇一回,他生恐再為昆侖山惹下仇敵,就打定主意再不跟人說起自己是昆侖派弟子了,聽老和尚問自己,範逸故作玄虛道:“在下並非哪一門派弟子,大師不認識也不奇怪。”
範逸知道,自己若是隨便說一個慌,十有八九這老和尚能看出來,索性這樣回答,既不算錯,也不具實,反叫他捉摸不透。
範逸一身修為本就非是從昆侖山上得來,隻不過丹成之前修煉的乃是昆侖派的九轉離合心訣,但那道心訣在範逸丹成之後就不再修煉了,他如今修煉的元冥真訣乃是二叔所傳,隻怕這世上也沒幾個認識。
“哦,原來是哪位仙家高人的高徒,怪不得貧僧不識,施主如此年紀便有這般修為,前途必不可限量啊!”老和尚聞言並無懷疑,笑了笑便讚歎一句。
一旁的白衣小童見三人說了幾句話,茶杯都已空了下來,便拿起茶壺逐一為他們斟滿七分,範逸點頭示意一下,這才開口問老和尚:“不知大師叫我二人上來,所謂何事?”
“貧僧法號神難,乃是這聚靈宮負責看管之人。”灑然一笑,老和尚對兩人說道:“方才我在宮門前見二位施主與敖厲爭鬥,故而出手阻擋,貧僧如今還欠龍宮一個人情,不能坐視不管,二位施主還望見諒。”
神難和尚怎麼也是個得道高僧,方才一句話便震懾了場間眾人,如今卻跑來致歉,範逸和穀辰就算再大膽,如何敢這般生受了?連聲說到不敢,還是穀辰心思多些,知道這老和尚有意與自己和解,所以微笑回道:“方才是我心中氣惱,出手狠了些,若不是大師點醒,險些犯了大錯,說起來還要感謝大師才是。”
三人隨意幾句,便將此事揭了過去,範逸穀辰兩人都是心思通透之人,先前他們惱怒神難和尚偏幫敖厲,可如今人家大大方方把因由告知於你,已是極大地麵子,須知似他們這等修為的高手,碰上兩人這般煉氣階層的修者可是連正眼都不瞧一眼的,神難和尚卻是專門講兩人請了進來,說道一番,可見誠意。
範逸和穀辰都並未與釋家佛門之人交手過,隻是知道佛門修行注重煉體,但卻與魔門神宗並不相同,魔門神宗修煉的乃是上古神魔血脈,而釋家佛門修煉的則是肉身凡軀,成就金剛不壞法身。
佛門修行與玄門道家各有不同,但在境界上也有共通之處,佛門修者踏入修途亦有九層境界,這九層境界分三重天,第一重天修體魄,受萬苦,以過百煉體、萬重身、尊者境,第二重天則修煉舍利骨,將全身兩百零六塊骨骼修煉成舍利骨,過阿難、迦葉、婆娑三境,分別祭煉三重舍利骨,當修為達到第三重無識天,則成就舍利珠,寄托一身佛門法力,以法身祭煉眼耳鼻舌身意六識,渡佛門心結,達入佛心境,成就金剛法身,過六識、身劫、入佛三境。
凡是佛門成就金剛法身之輩,皆被稱作尊者,而一旦開通佛識,煉就出佛門神通出來,便可踏入羅漢境界,佛門羅漢境界與玄門仙途雖為兩道,但卻有著相似的修為。
佛門神通分三十六種大神通與七十二種小神通,不同修為資質的佛門高僧可以修煉的神通也各不一樣,他們的神通與玄門道家的神通又不一樣,元神之輩可根據自身修煉法力與道訣修煉一門神通,此神通功用萬千,威力如何全看修煉者的修為和資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