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一震顫抖,小道童認清了手中之物,差點激動地暈過去。千年鐵精!這可是連七重禁製的法器都能祭煉出來的,若是再加上一點點金精之類,甚至都能祭煉出八重甚至是九重的法器!
鐵精和精鐵雖然隻是名字顛倒,可是其差別卻猶若雲泥,精鐵隻是從鐵礦中提煉出來的純度較高的鐵材,雖然足夠煉器,但是百年精鐵也就隻能祭煉二三重禁製的法器,千年精鐵也很難將禁製祭煉到六重,可是鐵精就不一樣了。
鐵精,顧名思義,乃是鐵之精魄,並不是人為提煉出來的,而是先天生就,有時就算是一整座鐵礦山中也未必能有這麼一塊鐵精母礦,而一塊鐵精母礦能提煉出來的鐵精也就相當於眼前這拳頭大一塊的五六倍。
千年鐵精!這要是賣出去,絕對能值一件,不,是兩件六重禁製的法器!
小道童先前還想著若是這小子給的東西不咋地,就換了回去,羞他一羞,可是驟然見到此物,他捧在手裏是還也不是,不還也不是。
還吧,如此寶物等自己修為提高了,憑自己的資質絕對能祭煉出一件上好法器來,到時候自己說不得就能得到師門認可,提前進入第四處區域,這麼一件足以改變自己人生的東西,還了實在舍不得。
不還吧,此物也實在太過貴重,若是叫巡查處的師兄見到自己居然收了客人這麼一件貴重物品,少不了要責罰一頓,說不定鬧到上麵去還會將這件東西給沒收了。
現在小道童才真個相信,眼前這個比自己看上去還要小的少年說的是真的,他們確實有資格說出那樣的話來。隻是他還是有些懷疑,難道這四人人人都有法寶在身?
看著小道童臉色連續變化,顯然實在作者劇烈的心理鬥爭,穀辰嘻嘻笑著看著他,由此促狹,有些玩味,也有些期待,似乎是等著看這道童的反應。
後麵三人一開始也沒在意,穀辰總是喜歡忽然做出些稍微出格的事情,隻不過他自有分寸,別人也不好說他。可是當見到穀辰隨手甩出去的是一塊千年鐵精後,就連易天原都不由得驚異一下,暗道這小子真是大方,居然隨手就賞出這麼一件寶物。
千年鐵精,這可是連他自己都沒有多少的東西,平日裏就算有,也不會舍得就這般隨意送人。也不知道大荒派那個掌教多疼愛這兒子,怕是他身上的寶物,都快趕上一家稍差些的三流門派了。
不但是易天原,就連芷若仙子也是持了差不多的想法,三人之中,唯獨不覺得穀辰大方的,就唯有範逸一人了。
場間幾人都將注意力集中到了穀辰和小道童身上,根本就沒有在意範逸這邊,他們根本就沒有想到,穀辰如此大方賞給小道童的千年鐵精,乃是從範逸這裏誑了去的。
一臉心疼地看著小道童手捧著那塊上等煉器材質,範逸恨不得現在衝上去搶了回來,然後把穀辰這不知東西貴賤的貨一腳踹回老家!
方才走在路上,穀辰看著周圍的法器,突然做出一副大感興趣的樣子,假裝無意地湊到範逸麵前後,這廝先跟範逸提起了那尊被範逸收了的太極挪移神鼎,把範逸對他的那絲愧疚感揪了出來,然後又故作大方地說此事就算了,不過我想祭煉一件法器,你就給我一塊上等材質作為補償吧。
聽到這裏範逸還能說什麼?再說拿一塊上等材質來換一尊寶鼎,也是大大的劃得來。可是他卻萬萬沒想到,這小子哪裏是肯安下心來祭煉法器的主兒?自己狠下心來給了他一塊千年鐵精,居然叫他隨手就賞了出去?!
要知道,範逸如今東西最多的地方就是玄機老人的寶囊了,可就算是在這寶囊之中,這一塊千年鐵精也算的上上等之物,範逸之前是想以後自己需要祭煉什麼法器的時候用上,聽穀辰這般說他便割了愛,誰知……
也罷!反正送出去的東西潑出去的水,眼不見心為靜。範逸轉過頭去不看那塊鐵精,假裝四處觀賞起來。
幾人各懷心思,唯有穀辰隻是把眼看著道童,想等著看他反應,他倒真是不在乎這麼一塊鐵精,不消說大荒派寶物多少,就是仙葫洞府中幾乎留下了木仙尊所以的傳承,如今隻是穀辰找到的那一丁點,就叫他大吃一驚了,說真的這些東西他還真就看不上眼。
平時範逸就已經被人說成是多寶童子了,可真要算起來,穀辰身上的寶貝怕是比範逸都要多上許多。
穀辰嘴上笑著,心中卻哼哼道:“你若是收了這份大禮,我也不會要回來,隻不過先前你這麼不給小爺我麵子,少不了要討回點本錢來。可你若是不收……哼哼,你會不收麼?”
穀辰認定了自己送出這份大禮,那小道童絕對不會舍得再推回來,要知道此物不光是本身價值那麼簡單,送東西要投其所好,這小道童既然是煉器坊的弟子,自然也最是需要煉器材質,若是其他的東西,比如與此物等價的法器之類,說不定他還真就能狠下心來推了。
嘴角微翹,穀辰等著看這小道童出醜,嘴裏的台詞兒都已經準備好了,就等他收了鐵精,自己好生戲弄他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