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落下,梁伯勝頓時感覺後背的手中忽然噴湧出一股力道,將自己直接推出了門外,落到了院子裏。
“哈哈哈,範小道友別來無恙否?才幾日不見就把老夫給忘了?騰淵閣匆匆一敘,老夫本還待與小友把酒言歡,誰料……唉。”既然已經叫人瞧了去,金壇老祖便不再偷偷摸摸。站起身來嗬嗬笑道,身形一閃已是坐在了範逸身旁。
聽金壇老祖說起,範逸仔細回憶一番,這才想起當初在敖方的酒宴上似是見了這麼一個人,不過當時他在一旁純屬湊熱鬧,範逸也就沒在意,也不知今日他主動找上自己所為何事。
難道他還不知道紅衣老祖和五毒散人已經死了?
“哦,想起來了,原來是你。”不知這雜門散修來找自己有何事,範逸也不好直接就冷了臉,不過他對這些人都沒什麼好印象,自然也不會表現地太熱情,不冷不熱地回了一句,便算是打了招呼。
此時舟山子正在前台囑咐著手下辦事,先前梁伯勝來找範逸他並沒有看到,可是剛才金壇老祖一開口,整個會場的人頓時都聽到了,打眼望去,他頓時看到那位散修老祖正坐在範逸身旁。
起初他心頭一驚,還以為自己帶來的這位貴客與金壇老祖有矛盾,可見到範逸的反應後,似乎又不是那般,立時沒了做事的心思,他慢慢走下台來,遠遠看著兩人。
不光是舟山子,在場的另外幾個修為高深的人原本已經不把範逸放在心上了,可是聽金壇老祖一開口,頓時又忍不住將神識探了過來。不過範逸豈容別人對自己說看就看,輕哼一聲,暗自禦使淨魂瓶,頓時一道法力將自己與那些神識阻隔起來,叫他們再無法探知絲毫。
雖然淨魂瓶如今還隻是九重禁製的法器,但它原本就是從法寶級數跌落下來的,在法器之中已是最頂峰的存在,況且這件法器對於魂魄神識之類的攻防最是有效,自然能擋住那些海外的雜門散修。
感覺到範逸的舉動,金壇老祖心中也是一凜,他原以為範逸和穀辰被五毒散人捉了去定然無幸,五毒散人得了一件法寶的事情他也有所耳聞,他料定就算易天原能追上五毒散人,可是五毒散人的元神毒霧怕是早就將這兩個煉氣階層的小子煉化了,誰知如今他不但見範逸安然在此,而且先前還聽到手下傳聞,說紅衣老祖和五毒散人的老巢都被人給挑了。
金壇老祖自然不會知道五毒散人是範逸幹掉的,他也不會相信範逸一個雷劫還沒渡過的小子能有這麼大的本事,但是範逸身上有法寶他卻是清楚,猜到了這少年在仙水門定然身份不低,又想到自己居然低估了易天原的實力,金壇老祖哪還敢走前麵兩位老友的老路?
今日見到範逸在此他先前還打算當做沒看見躲了過去便了,反正範逸當初對他也沒什麼印象,可是仔細思忖一番,金壇老祖不由又改變了主意。這次相遇,豈不正是老天給自己的機會?若是抓住了,說不定就能與仙水門扯上關係。
這些雜門散修,修為越高便越能知道自己與那些真正玄門大派出來的真傳弟子有什麼樣的差距,先前這些人隻是因為相互間待得太久了,彼此幾乎都沒見過真正的玄仙有何實力,自從上次見了易天原出手,金壇老祖才算是真個清醒了過來。
打定了主意,金壇老祖這才先把梁伯勝派了來,見範逸居然一點麵子都不給自己後,他先是一陣氣惱,繼而生生忍了下來,走上前去主動跟範逸結交。
範逸對自己開了口,便算是打了聲招呼,金壇老祖略微頓了一頓,便似是無心般問道:“不知易兄去了何處,怎的沒與範道友你在一起?”
“他去訪友了。”雖然有些不耐煩,但範逸還是不好對這雜門老祖置之不理,這些老東西最要的就是臉麵,若是叫他在自己麵前丟了臉,說不定就會立刻變成瘋狗到處撕咬,實在是麻煩得很。
範逸的語氣神態周圍人都能瞧得清清楚楚,眾人先前還以為這雜門五祖要戲弄一番範逸,誰知如今竟像是掉了個個兒,範逸對金壇老祖愛答不理,金壇老祖卻放佛要倒貼一般。
金壇老祖見範逸這般作為心頭也是一陣氣惱,他先前覺得自己來了這少年怎也要給幾分顏麵,誰知竟是這樣不冷不淡,叫旁人瞧了笑話。
坐在那裏發作也不好,不發作也不好,金壇老祖問一句,範逸答一句,到了後來他實在是受不住,轉頭看到舟山子在,便急忙傳音叫他快些開始,這才解了圍。
“小道友,拍賣會要開始了,不知你可是想要拍下哪個美人兒?”心中鬆了口氣,金壇老祖嗬嗬一笑,對範逸說道。
聞言範逸嗯了一聲,淡然說一聲“看看”,便不再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