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然一笑,天權仙僧渾身一抖,似是將僵硬的身體抖活了,這才答道:“大哥吩咐我來找你,貧僧見你在修煉,就沒有打攪。”
這話說得有些不倫不類,但想到那幾座法殿的名字,範逸也就釋然了,頓了頓,他忽道:“大師在這裏等了許久?”
“不久,半日而已。”
聞言鬆了口氣,範逸臉上卻作出一副歉意狀:“在下隻是靜修,若有事情大師進門喊一聲就是了,令大師久等實在感愧。”
“無妨無妨,”再次見麵天權仙僧似乎變得和氣了許多,身上也多了幾分佛門氣質,而不是第一次時那種匪氣十足的模樣:“若是連這點定力都沒有,貧僧這法,也就白修了。”
兩人言罷,又客氣幾句,天權仙僧便帶著範逸往鎮佛殿行去,範逸是個能沉住性子的人,對於天樞仙僧找自己過去的原因,他並沒有多問。
不多時,兩人再次來到鎮佛殿外,站在門口處,天權仙僧恭敬地雙手合什,道聲佛號,說道:“大哥,範施主來了。”
“有請!”依舊是那個沉穩的聲音,這兩個字一落,鎮佛殿的大門便徑自打開,天權側身道一聲“請”,將範逸讓了進去。
“見過天樞大師。”對於這個實力達到三天羅漢的大妖,範逸心中還是有些忌憚的,先前他琢磨著這幾人覬覦自己的法寶,必然會盡快動手,而自己趁亂摸一下天魔寺虛實,希望能打探到黑鴻老祖的下落,可誰知等自己來了之後,這五位居然變得如此平靜了,絲毫沒有動手的意思,倒是叫範逸有些摸不到頭腦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還是小心為妙。
天權仙僧將範逸送進來後就退了出去,留下範逸在此,隔著內殿紗簾似乎能看到裏麵的身影。
聲音落下不久,天樞仙僧便走了出來,一臉溫和笑意,帶著佛門高僧的氣質,走到範逸近前,宣一聲佛號,淡然道:“施主有禮了。”
盡管範逸第一次見到天樞仙僧他就是這幅模樣,可是在太極挪移神鼎中的洞府裏被穀辰狠批一頓,他對這五個老妖便格外謹慎了,先前五人各有不同,範逸還沒有什麼額外感覺,可是現在連天權仙僧都變得跟真個佛門真傳弟子一般,他就有些納悶了。
天魔寺向來不是什麼佛門正統之地,五個老妖行事乖張,隻看當初天權想要搶奪自己法寶,範逸就能猜出來,這天魔寺在三角海域的名聲如何。
可兩人突然變得如此……溫和起來,範逸一時還真就不適應。
似乎看出了範逸的心思,天樞仙僧絲毫不以為意,引著他坐下來,這才沉吟一番,開門見山道:“範施主,這次冒昧請你過來,老衲是想問一問你那師叔現在何處?我天魔寺如今得知一件寶物出處,卻自知實力不濟,所以想求得與貴門聯手,希望與你那位師叔商談一番,不知可否告知?”
第一次來的時候,範逸就從那個莽直的老二天璿仙僧口中得知,天魔寺知道黑鴻老祖在哪裏,沒想到他們居然打了這樣的主意,範逸沉吟許久,權衡其中利弊,半晌才開口回道:“此事我做不了主,需得問過師叔他老人家才行,不過我現在亦不知他去了哪裏,隻能慢慢去找。”
頓了頓,範逸歎了口氣,似是無奈道:“此事隻怕師叔有心也沒有時間來幫助貴寺了。師叔此次出門是為了追殺黑鴻老祖,如今還未捉到,門中幾位長輩早有怨言,師叔現在正在全力追尋,那件寶物……”
就此打住,範逸沒有繼續說下去,但他的意思卻是十分明確。想找我們幫忙也不是不可以,不過我們還有事,你若識得好歹,先幫我們完成了事情再說。
那件寶物是什麼範逸不知道,也並不關心,他已經從木仙尊那裏得到了足夠的好處,身上法寶已經夠多,範逸現在最關心的是兩女的情況,然後是如何盡快提升修為,好應付與端木弈師的五年之約,還有接下來更為艱險的十年後十方地獄道之行。
似是早就猜到了範逸會這麼說,天樞仙僧微微一笑:“老衲上次也從施主這裏猜到了此事,恰好我二弟知道那黑鴻老祖現藏身何處,若是施主願意,天魔寺倒可以幫上這個忙。”
“哦?”雖然猜到了他們知道,但聽到天樞仙僧自己承認,範逸還是為之一振:“事不宜遲,此事我與師叔有一年之期,如今已經快到了,還望大師將此事賜告,等我們事了,在下定然爭取勸師叔考慮此事。”
“嗬嗬,施主與貴師叔有急事,我們也不著急,如此就請兩位盡快處理,我等就在此敬候佳音,隻不過有一事需得施主知曉,那件寶物出土之日就在月內,還望貴門盡快考慮,具體事宜可以商量,天魔寺豈敢令貴派吃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