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飛朝梓堯又行了一禮,“少君不必為這王八蛋解釋,他身為少君舅舅,卻沒能及時勸阻,說到底還是他的罪過。”
梓堯搖頭一笑,倒是有些羨慕起地上的文曲星君。
燕飛句句數落著仕林的不是,但是她眼裏的著急和心疼他卻看的分明。
隻可惜,仕林身邊雖有明珠,卻心係落荒澤那顆遺落的鮫珠。
人生總有遺憾。
燕飛見他出神,又見天牢陰暗潮濕,裝作不經意的掃了一眼地上那人,拱手道,“燕飛必定想到辦法救少君出來。“說完,她又幻作玄鳥,飛出了天牢。
背後,仕林張牙舞爪。
梓堯一挑眉,道,“做男主的感覺怎麼樣?”
仕林氣鼓鼓的瞪向他,繼續張牙舞爪。
卻不敢上前。
長定殿。
眾仙皆以散朝,雖然對少君被判天刑一事很是費解,但是見天君麵容隱怒,誰也不敢在這時說上一句兩句。
若是文曲星君在就好了,他身為天君的小舅子,一向言語不忌,還能打聽出其中原委,但是無奈他作為同謀也被關了進去。
倒是不知這舅甥二人到底為何盜取女媧石惹天君震怒。
待一行人走得幹淨後,天君要從龍椅上起身,卻見九天玄女一身大紅急急而來。
玄女數日前去佛陀山與元始天尊等人辯法,按理說日子未到她卻先回,想也不用想便知道她為何至此。
玄女燕飛向他行禮,還未開口,便聽天君淡淡道,“玄女若是給他二人求情,就不必了。”
燕飛急迫道,“天君,他們畢竟是你的親人。”
親人麽?天君凝目遠方,道,“燕飛,自那事後,他們還當我是親人麼?”
燕飛一怔,為他千萬年間鮮有泄露出的疲憊有些心傷。
她低低道,“紫鉉大哥,不管怎樣,你隻有他們了啊。”
倆人一時沉默。
這時,一溫融卻含了慍意的聲音道,“我若是玄女,若是真拿天君當大哥,就絕對不會求這個情,惹他傷神。”
燕飛心裏潛了怒意,本想拂袖而去,但念及天牢裏那二人,便知現在不是自己耍性子的時候。
她朝來那人行禮,身子福了下去,麵上卻有了為難,“我應該怎麼稱呼你呢?天後娘娘?可惜天君從未下此旨意,倒是真難為燕飛了!”
來的人一愣後,麵色悲苦。
天君握住了這人的手,撫慰的拍了拍,燕飛在底下垂頭冷笑。
這笑意沒逃得過座上那二人的眼。
天君淡淡道,“雲姬,我有些口渴。”
雲姬一聽,心底潛悅,忙將手上提的食盒放在桌案上,道,“我給你熬了冰糖雪梨,你近日有些咳嗽,老話說是藥三分毒,但是食補總沒錯的吧。”
天君微微一笑,接過她手裏的瓷碗,小口喝了起來,雲姬目光融暖。
想到底下站著的燕飛,雲姬輕聲致歉,“燕兒,剛剛是我心急,語氣不好,我道歉,你要不要嚐一嚐我的手藝?”
天君看向了雲姬,眼裏那流動的,是心疼?
燕飛直言了當的拒絕,“不必,我沒那個福分,另外,請您直喚我名字即可,燕飛,燕兒這名,隻一人能叫。”
雲姬一震。
燕飛向天君道,“先前所說之事還望天君三思,燕飛晚時再過來,以免下屬向天君報備什麼卻被勞什子吃食打斷,辱了長定殿這地兒。”
她說完,也沒去管天君和那人是否不滿,轉身離去。
雲姬踉蹌了一下,天君及時的扶住了她,雲姬氣苦,甩開了他,捂臉蹲下,悶悶道,“你別管我,我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