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飛一聽,更是氣不打一處來,舉起凳子腿就追著他打去,仕林當然不能站那兒挺著挨揍,捂著腦袋跑,倆人一逃一追的圍著屋裏這點兒擺設轉圈,從上帝的視角看,很帶喜感。
若不施法術,單憑倆人這麼跑的話,燕飛身為一女子自然是跑不過大長腿仕林,眼瞅著自己體力也跟不上,她一眯眼,將手中的凳子腿甩到他腳下,仕林沒注意一踩,腳底一滑,摔了個大馬趴。
他毫無形象的趴在地上,燕飛雖氣,但是仍然忍不住撲哧一笑。
仕林聽她笑聲,連忙轉過身子來躺在地上哈哈大笑道,“你笑了,笑了就不生氣了,這件事算翻片了。”
燕飛斂了笑容,“美得你。”坐到這屋唯一完好的床上,皺眉壓怒。
仕林討好的爬過去,坐在她腳邊,倆眼睛水汪汪的,像隻大狼狗,他蹭了蹭燕飛的腿,笑嘻嘻道,“那你說,怎麼你才消氣?”
燕飛冷冷道,“跟她斷了。”
仕林繼續笑著,“換一個。”
燕飛一腳踢開他,起身指著仕林喊道,“你背叛我。”
仕林還是嬉皮笑臉的,“看看,看看,說嚴重了不是?哪跟哪啊,好好的,嗷哇!”
燕飛以前總是對他這個打不還口,罵不還手的樣子沒轍,不管你生多大氣,不管你用了什麼暴力,他總是笑眯眯的,伸手不打笑臉人,他又極其會哄人,就連他打碎了她最愛的琉璃盞那次,她都最後被他哄得沒了脾氣,原諒他了。
可是,這次,她真的受不了。
尤其是聯想到在那個女人身邊,他也是這麼無賴撒嬌賣萌的潑皮樣,她就覺得一股火從心底向外燒,燒的她快沒了理智。
每當夜裏,他抱著那個女人的情景一遍又一遍在她的夢裏出現,揮之不去,她站在旁邊,嘶啞著聲音喊他們分開,他們卻聽不見,她想醒,卻醒不來,隻能生生的承受著,折磨著。
一直以來,她都覺得他們是水到渠成的一對兒,從前他們差不多大的年輕人們在一起學法練術,他不是最帥氣,最有能力的那個,卻總是攫取著她的目光。
笑著的他,總是那麼耀眼,有一天,她醉酒跟仕林的姐姐紫衣說,我喜歡你弟弟。
那個歡脫的女子那時也醉了,對她說,好,喜歡就衝,我支持你,別管他答不答應,咱們主動了才對得起自己。
因著這份鼓勵,她醉的東倒西歪的敲了他的門,一點兒沒猶豫,直言道,“我喜歡你。”一如她幹脆利落的性格。
他那時回了什麼她不記得了,因為醉倒在他的懷,第二天醒來,她是在他的床上醒的,那日起,他對她總是不一樣的,玩笑中卻總帶著照顧。
她以為,那是他對她的感情的回饋和默許。
她以為,他們是要在一起的。
可是,如今他卻抱了另一個女人,而她卻渾然不知情。
想到這兒,看他的笑容就像刀剜心一樣的刺眼,她冷冷一笑,“你就不怕我殺了她嗎?”
話音落,她以為他會嬉笑著說“你不會“,誰知,他卻緩緩起身,臉上沒了笑容顏色,而是深深的看著她。
那麼的冷。
燕飛心裏一沉,麵上卻強笑著問他,“怎麼,想打我?”
仕林搖頭,“不,燕飛,我不打你,也從不會和你動手,從前姐姐就告訴我,哪怕你再不喜歡一個女孩子,也不要傷害她,拒絕人的方式有很多種,不需要用最偏激的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