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她從不稀罕。
舞楨在晚娘家雖然時日不多,但是對倆人之間感情那點兒事也看的一清二楚,見他倆都是不好受的強忍著波動的情緒,她出言打破了沉寂,“找過大夫了嗎?”
晚娘沒回答,安誌替她說道,“找過了,我剛一抱著小二回來,怕他出什麼事就趕緊找了趙大夫來的。”
“怎麼治?”舞楨直接問。
“趙大夫說……說……”他有些為難的看了晚娘一樣。
晚娘走過去頭靠頭的挨著睜著眼睛的二傻,輕聲道,“趙大夫說需要找到二傻的親爹,父子血緣,將二傻大換血,排除舊的汙血,沒準會讓二傻重新的清醒過來。”
“可是……”她似是很無奈的輕笑了一下,“二傻沒有爹。”
夜,月隱星稀。
舞楨趴在院子裏看著那壓抑的夜空發呆,旁邊放著的藤椅上是同樣呆愣的二傻。
晚娘和安誌都已經疲憊到極致,舞楨轟他們去休息,由她來看守二傻,晚娘剛開始不同意,舞楨偷偷的讓安誌買來安神的藥放在她喝的水裏,晚娘此時雖睡的不安慰,渾渾噩噩的,但是不管怎麼說,也算是閉目休息。
安誌原本想跟舞楨一起守著二傻,舞楨卻挑眉道,“你不會想讓我在你的水裏下藥吧,去吧,有我在,你有什麼不放心的,好好睡一覺,精神頭足了再來換我。”
安誌默默的點頭,道謝的話反反複複就那幾句,他怕舞楨覺得他沒誠意,舞楨卻表示,自己都懂。
隻是安誌臨走前,掙紮著問舞楨道,“你雖是狐狸,但是你會開口說話,我知道你一定是要修煉成仙的,我聽說書先生說,成精了就有仙法,但是幫助人了就會損失一些,如果……”
他說的囫圇不全,舞楨卻聽明白了他的意思,認真的看著他正色道,“我隻是一隻會說話的狐狸,除此之外會使用的唯一的術法就是能變成人形,卻堅持不了多長時間,一旦我有,或者我會能治愈二傻的能力,我絕對不會因為害怕損失什麼就對二傻置之不理,即使不拚盡全力,也會用出多餘一半的能力。”
舞楨從不說謊,她說的都是實話。
安誌一聽,臉上窘迫的紅,他連聲道對不起,踉踉蹌蹌的跑出了院子,還摔了一個跟頭。
舞楨歎歎氣,拿爪子拍了拍二傻的腳,歎息道,“你怎麼舍得這麼折磨兩個如此關心你的人呢?而且本來你安叔就追求你娘親希望渺茫,如此看來,倆人能在一起的可能性更是微乎其微了。”
第二天早上,晚娘從炕上猛地驚醒,連忙奔到院子裏看,舞楨蜷縮在二傻的腳邊睡著,而她的傻兒子仍舊睜著眼睛,不知道是剛醒,還是一夜未睡。
她眼圈倏地紅了。
要強了半輩子,對於這樣的兒子,她心裏有了妥協。
安誌也是早早起來,蒸了一鍋的白麵饅頭,煮了些玉米麵粥,還端了兩盤自己醃製的小鹹菜走了進來。
“你醒了?我做了飯,快趁熱吃。”他把早飯放在了步台上,匆匆進屋拿了碗筷給晚娘盛了一碗粥,眼神殷切的看著她。
晚娘接過了碗,坐在了台上,半天也不往嘴裏吃。
舞楨聽到動靜後慢慢睜眼,先看了一眼絲毫不見起色的二傻,歎了口氣,又看向了別扭的兩個人。
安誌看見舞楨起來,很不自然的又盛了一碗粥,推到了舞楨麵前,再也不敢瞅她。
舞楨覺得好笑,無奈的搖搖頭,呼哧呼哧喝起粥來。
晚娘認識安誌很多年了,見他這樣心裏明白一二分,直言道,“你對白狐說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