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宅子裏收拾得差不多了,破損的地方也重新修葺過,還重新壘了圍牆。家具也搬了大部分進去。
院子裏倒顯得空曠,景天將鑰匙給了茵陳,讓她進去看看該種些什麼花草。
茵陳開了外麵的門鎖,踏進了這座宅子,一眼就看見井邊那棵已經開花的芙蓉樹。原來同一棵樹上能開出不同顏色的花來,白的、粉的、黃的、紅的,灼灼齊放,如此熱烈。將這個寂靜的院子帶來了無限的生機。
茵陳立於花樹下,呆呆的看了一會兒,接著又上了石階來到屋簷下。見那窗戶的漆色早就幹了,牆也重新粉過。
開了正廳房的門進去,雖然已經放了些家具進去,不過還沒來得及歸整,顯得有些淩亂。心想以後正中的這一間算做堂屋,左右這兩間便是臥房。她一一看去,都是寬敞明亮的,也沒什麼怪味兒。
再等一個多月,她就該以另一種身份住進這裏了。成了這座小宅子的女主人。她走到右邊一間屋子,卻見屋裏擺放著一個妝台,茵陳細細的撫摸過,有好些可以放首飾胭脂的小抽屜,還有鏡匣。妝台上鐫刻著一串串的卷草紋和一排排的回字紋相連,漆的同樣是大紅色,那麼喜慶。
除了這個妝台,當地還有一架空空如也的大架子床,她瞧不出是什麼木頭做的,還沒掛帳子,也沒鋪陳被褥,就隻一個架子而已,不過卻打得極牢實。
這間屋子還連著右麵的廂房。廂房裏更是空屋子一間,什麼擺設也沒有。茵陳想,以後這間屋子留給景天做書房吧。他的那些醫書也好找地方放,那麼就很該再讓喬木匠給再訂幾個書架來。
從右廂房出去,便來到了下麵的灶房。灶台卻是壘好了的,看樣子是以前人家用的,牆上還有黑乎乎的煙灰附著在上麵,看上去有些年深日久了。當地有一大水缸,不是一般的陶缸,而是塊從中間挖出來的大石頭。石頭縫裏已經長滿了青苔,裏麵一滴水也沒有。
茵陳看了一圈,心想真要住人的話,隻怕得好好的收拾幾天才行。
正這樣想著,大門卻吱呀一聲開了。茵陳連忙走了出去,看看是誰來了。
竟然竄進來一條黑色的小貓。茵陳有些疑惑,心想必定是附近哪戶人家給養的,便蹲下身來,衝那隻黑貓伸手,叫了兩聲:“咪咪,過來。”可惜她手裏又沒食物,那隻黑貓根本不理會她,轉身便往院子裏去。
茵陳忙要去將它給趕出來。
就在此時,門口有人問道:“請問有人在家嗎?”
茵陳回頭一看,卻見是個十來歲的女孩子,她一點也不認識,忙問她:“有什麼事,找誰?”
“我家貓好像跑進來了。”
“是,你進來捉它吧,我可攔不住。”茵陳笑著讓那女孩子進院子裏來。
那隻黑貓早就不知竄到什麼地方去了,女孩子走了來,茵陳陪著她四處找了一回,依舊不見它的身影。
女孩子便和茵陳聊起了家常:“你們是新搬來的吧,以前住在這裏的人家我認得。”
茵陳笑道:“是呀,買下幾個月了,隻是還沒住進來。不過也快了。你們是附近的人家吧?”
“嗯,我們家在你們這屋子的後麵。”
茵陳忙說:“以後做了鄰裏還請多多照看。”
女孩子一笑:“這個好說。我們家主人都是極樂散好施的。”
聽到她說主人二字,茵陳才留意起女孩子的裝束,原來是個服侍人的小丫鬟。
後來那黑貓從房頂上跳下來了。女孩蹲下了身子,喵喵的叫了好幾聲,那黑貓竟然竄到了她懷裏。女孩抱著它,又輕輕的給它梳理毛發,就如抱著個嬰兒般。
“這是我們奶奶養的,十分的寶貝。可不能養丟了。打擾姐姐了。”
茵陳一笑:“沒事的。”她送女孩子出去了,正要關上房門時,眼前卻有一人站在門口,堵住了茵陳。
茵陳見是景天,倒也不意外,忙讓他進院子,笑道:“你過來做什麼,店裏沒事嗎?”
“當然是過來看看你。”景天隨手帶上了房門,大步走了過來,有問茵陳:“覺得怎樣,還缺些什麼?”
“缺的東西太多了,真要住的話,隻怕得好好的收拾幾天。別的不說,那石頭缸子裏的青苔也得好好的洗一洗才行。對了,井裏有水嗎?”
“當然有的,又不是口旱井。”
井口蓋著塊石磨盤,茵陳也瞧不見裏麵的情況。軲轆之類廢棄在一角,還沒來得及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