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牧正覺得有些熱，剛想踢被子，便一陣清涼擁住。唔，舒服。小牧微微睜了下眼，看見一抹熟悉的顏色。聞著淡淡的藥香，稍稍扭了下身子，反身抱住那人兒，她便再次入夢了。
她已經習慣被端木蓉抱著睡。她天生是暖體質，有時候睡著睡著便會因為太熱被熱醒。而端木蓉則正好體寒，整個人都冷冰冰的，抱起來涼涼的，很舒服。
夢很深，她不記得睡了多久。
感到身邊有些動靜，小牧皺了皺眉，微微睜開雙眼。一陣冷空氣鑽入被窩，她有些不適，眼神卻開始清醒過來。唔，天亮了。小牧眯著眼，伸手抓住眼前的人的衣袖。
“唔...蓉姐姐...”
端木蓉正在發呆，聽到一個軟軟的聲音睡意朦朧地喊著自己，便習慣性地伸手摸了摸小牧的頭：“嗯，我在。不舒服嗎？”
小牧清醒過來，搖搖頭放開抓著衣袖的手，學著端木蓉一樣坐起來，習慣性地把頭靠在端木蓉肩上，有些木訥地看著前方。好像睡了很久了...但頭有些暈乎乎的，似乎還沒有睡醒...若現在趴下，自己一定馬上便睡著了吧。
“別發呆了，先穿衣服。天氣冷，小心感冒。”端木蓉拿起放在床邊的小牧的外衣。昨晚睡得太急，都沒有好好整理衣服。淺綠的衣服上帶著些褶皺，但不影響它的美觀。看著不對稱的袖子，端木蓉皺起了眉。
找個時間一定要補上另一個袖子。小牧的內力不夠深厚，無法阻擋燕國冰冷的冬天。小牧目光有些迷蒙，接過衣服，很慢地穿起來。
端木蓉鑽出被窩，有些被凍到，打了個寒噤。
念端師傅讓她們自己休息兩天，第三天再與她們討論高月公主的病情。端木蓉不知道要做什麼好，小牧卻想到了一個人。
昨天雪女說了...自己想學舞便可以去找她吧？
“蓉姐姐，我們去找雪女姐玩吧？”
剛說完，小牧便後悔了。昨天蓉姐姐生氣，就是因為自己與雪女姐在一起...現在，自己豈不是自找苦吃？但說出的話如潑出的水...
她有些害怕地看著蓉姐姐的臉色從一臉吃驚到突然變黑...
端木蓉聽到了雪女的名字，心中又升起一絲怒氣。但細想卻發現，她們兩在醫莊便每天重複著練針、看醫書、討論藥材的功效這些事兒。現在在燕國的國都，不可能光明正大地練針，為了加快行動速度，醫書也完全沒有帶過來。而既然沒有醫書，她們便不可能很自然地討論藥理知識...
這麼想，她發現小牧的提議竟十分的有道理，便點了點頭：“好，一起去。”
雪女每日下午都會練舞，但今日卻感覺到練舞有些無聊。她禁不住想起昨日一身黃綠衣服的小丫頭。她是叫“牧”吧？學的很快，跳的很好，而且她跳舞時看起來很讓人開心。雖然年齡還小，看不出身段，眉眼間也沒有那份嫵媚，但日後若從事跳舞，必然是個不弱於她的舞姬。
她想著那孩子可能會來，便找了根最普通的白色水袖放在放茶水用的紅案上。皇宮之地，講究的大概就是紅火的氣氛。但她是不太喜歡這些的。取出隨身攜帶的玉簫，她閉起眼，深呼吸。
悠悠然的簫曲隨著手指的起落，緩緩飄出蕭管，天空中緩緩散落下雪白的花瓣，一片一片積在皚皚白雪之上。微風透過門縫漏入，她感到一絲涼意，卻並不去找外套披起來。她的內力足夠強大，且她天生不怕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