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沒有一絲融化的痕跡，意識卻已經開始模糊起來。已經...連冷都感覺不到了呢。走著路，卻沒有踩到地麵的感覺。手明明扶著門框，卻也沒有任何感覺......
唔，好像不行了......靠著門框，她感覺到自己的意識的遠去......
算了...累了，睡吧。
“...牧，小牧！醒醒！”
咦？有人在叫自己？小牧勉強著眯開眼，看到一抹熟悉的赤紅色......
“......”大司命無言，與小司對視一眼，再看向倒在自己麵前的，渾身冰冷的小牧，趕緊運功解凍冰凍的外衣，順便護住心脈。凍傷成這樣，到底是怎麼回事？！水部居然有人可以傷小牧到這個程度？
一個四五十歲的老頭走來。大司命認出這便是負責領導這一屆水部弟子的人。
這個凍傷的效果，似乎和小牧的水蝶有些相似？但小牧應該不是吃的空會自虐的人啊...
“小牧...啊！大司命大人！這...小牧她上課不肯聽...”
“然後你就把她傷成這樣？”大司命冷冷地問道，“我記得，你的功力根本沒辦法造成凍傷效果吧？”
“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她就在那裏玩蝴蝶......”
那人的表情十分僵硬，說的卻很快。大司命一皺眉，冷著臉問：“然後你就一盆水澆了下去？！你知不知道在別人練習陰陽術時偷襲很危險？！而且，看起來出事後你還拖了時間呢...”
那人不語，一臉驚慌地看著自己。
哼。螻蟻。大司命的臉色恢複平靜，開口：“小司，帶她去雲中君那裏。至於這個人......陰陽家應該不會在乎少一個渣滓吧？”
小司默默地點頭，接過小牧，瞬間便消失了。
雲中君安靜地坐在床邊，按著床上的人的手腕。
“唉...”
小司上前一步，卻沒有開口。她很著急，但她不知道該怎麼問。小司一向少言少語，自小便不擅長表達自己的想法，很難好好說話，最後幹脆係上了麵紗，不再開口。
她似乎天生與語言有仇，除了與小牧和大司命在一起，其他時候她幾乎發不出聲音。
和現在一樣。
“以我的醫術，隻能保她活著，卻沒辦法讓她醒來...”雲中君臉上也附著著陰暗的顏色，“她的凍傷十分嚴重，還好大司命及時護住心脈。大司命司火，為極陽之術，與小牧的太陰之水剛剛相克製，暫時不會死。隻不過寒氣入骨，三個月內，若尋不到良醫，怕是......”
“什麼良醫？”
對於大司命的突然到來，雲中君並沒有驚訝。他歎了口氣：“這個世界上，能稱得上是真正的良醫的...恐怕隻有兩人。其一是念端，當今的醫聖，但...她的三不救...恐怕小牧要見她，是有些難的了。”
“那還有一個呢？”大司命皺著眉，一臉少說廢話的表情。
大司命也會有這麼著急的時候？雲中君本應該好好調侃一番，此刻卻也沒心情這麼做。他頓了頓，開口道：“另一個，便是念端的徒兒，端木蓉。目前在燕國的薊城，燕王的皇宮裏。小牧能否得救，這是唯一的希望了。”
“那我明天便帶她去。”
“萬萬不可過於著急。小牧脈搏呼吸都很微弱，若你拚了命一般帶她到處跑，反而會弄得更糟。以大司命和小司的速度，從秦國趕到燕國，大概需要一個月。而小牧此時的狀態，若不是你用內力護著...恐怕難撐過三天。”
“別說廢話。你直接告訴我要怎麼做。”
雲中君安靜地看向小司，起身，從書架上取出一卷竹簡：“小司，你修習的是木部的生之術。這一卷是陰陽家的續命法。你若能掌握，她便有救了。”
小司沒說話，點點頭，接過雲中君手上重量不菲的竹簡，安靜地打開。
“大司命，你這幾天便在這裏住下來。小牧的身體受不得半點差錯，最重要的是萬萬不可受涼。”
大司命雖有些不滿雲中君的語氣，卻沒有反駁，隻是靜靜地靠著床沿做下，再次催動內力護住這孩子的心脈。床上昏迷著的孩子臉色發紫，緊皺著眉，似乎很痛苦。她趕緊稍稍提高了室內的溫度，希望她能好受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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