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序:我的朋友慕容小花是個偵探(上)(1 / 2)

我的朋友慕容小花是個偵探,經常參與一些奇怪案件的破解,在十方市的警界和偵探界很有些名氣,同時他還是一位四流的言情小說家,發表過幾篇奇酸澀牙的青年男女故事。

兩個月前的半夜,他突然打來一個電話,像是交代遺言般的叮囑說,讓我好好幫他保存那些筆記本,說完便掛了電話。我當時已經覺得不妙,要知道那些記錄了他參與案件始末的筆記本,一直以來都被他當寶貝似得鎖在保險箱裏,他經常說那就是他的人生,誰碰都不行。我趕忙再撥回去,卻提示說是已關機。

我一夜沒睡,四處去找,最終沒有找到。當我來到警局準備報案,卻被告知他的死訊,我沒能見到他的屍體。但說出這話的是李紅顏,慕容小花兒子的母親,不由得我不信,聯想到昨晚的電話,我一時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他的葬禮很熱鬧,懷著各種心思的人將禮堂和墓碑前空地站的滿滿當當,我想,如果他還在,看見這幅景象一定會出言嘲諷:他們是準備將死人氣活的麼?

我們是從小一塊長大的朋友,當我們還在羊水裏泡著的時候,我們的羈絆就已經開始。那時候封建習俗再次興起,我們兩家又是世交,母親還是閨蜜,有一天兩個大肚子的女人坐在一起聊天,一時心血來潮便給我們定下了娃娃親。說起來也奇怪,據說原本我兩個的預產期相差半個月,卻在同一天出生了。那一天是四月一號愚人節,上午八點,兩個嬰兒在相隔不到一分鍾先後發出哭聲,據說,我們的母親得到消息時是沮喪著臉的,似乎很為不能結成兒女親家而失望,可已經成了事實,便退而結為了幹親。

因為我們幾乎可以算作是同時出生,我們的兩位母親便將我們當作雙胞胎來照料,我們剪一樣的頭發,穿一樣的衣服,在同一張床上睡覺,吃一樣的飯菜,喊同樣的人爹媽,在同一天過生日,坐同一輛車子出門,在同一張桌子上課,接受著同樣的幾位老師的熏陶,除了名字,我們沒有不同。那時候還小,想來是棱角不分明的緣故,加之個頭又一般高,身量也一般,我們走在一起時,竟真的被認作了雙胞胎,且不止一次。兩個女人因此更加投入,似乎這能令她們很有成就感,我們無力反抗,隻好聽之任之。

17歲之前我們都沒有過爭吵,這是件可以稱作奇跡的事,在那十六年裏,連我們的母親都已經有了別的樂趣,我們還堅持著像一對雙胞胎,除了走在路上不再手牽著手,我們依然睡在同一張床上,坐同一張課桌,吃同一桌飯菜,喜歡同一個青春的少女。少女叫什麼如今已經忘記,為什麼喜歡也記不太清,隻是依稀想得起那陽光下氤氳的長發和朦朧中一張青澀秀麗的臉,還有擦肩而過時鼻端若有若無的梔子花般體香。然後,我們十七歲,突然之間發現了變化。

當我們站在鏡子前,那裏麵出現的是絕對不會讓人聯想到雙胞胎的兩張臉,也許因為我是在娘胎呆夠了才出來的,或者天生基因健康些,所以長得更加強壯。記得那時我大約180公分,雖然不胖卻也有150磅,而他剛到我的肩膀,體重更是隻有我的一半多一些。頂著同樣發型的,穿著同樣衣服的,露出一樣燦爛微笑的我們,在鏡子裏第一次尋找著彼此的不同,便發現除了上訴這些,我們已經完全不同,但我們還在堅信,我們是雙胞胎。

可我們的敵人是時光,是最擅長於玩弄人心的惡魔,是最狡詐最聰明的妖精。她在我們覺察不到的時候,慢慢的,一點一點的拉開我們的距離,或者悄悄的扔下些小玩意塞進我們之間,將我們的視線彼此隔離,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