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F:請原諒我把這個作為標題,我懺悔(1 / 2)

偵探做得久了,人就會變成瘋子,誰讓他們打交道的總是罪犯和變態呢。

他們經曆常人無法想象的危險,徘徊於生死邊緣,在光明與黑暗之間不停的穿梭,久而久之就會不甘於平靜。這就像那些槍林彈雨走出的軍人,當他們回歸平靜總會很不適應,渴望回到暴風驟雨中去。當然也有另一種可能:他們本身就是瘋子,隻是恰巧成了偵探和軍人。

慕容小花本來並非瘋子,這一點我可以以我的人格保證,他是十七歲那年後才基因突變成了現在的樣子。你們和他不熟悉所以不曾見過他的瘋狂和歇斯底裏,那種比恐怖片更恐怖的畫麵實在不是一般人能夠承受,所以我說你們是幸運的。

他常常表現的懶散,顯露出一副得意的小人模樣,讓人不自禁對他升起小看的心思,特別是他對顧雲杉的態度,尤其容易讓人錯以為他是個軟骨頭。

隻有我知道,他的骨子裏,流著的是狂暴如岩漿一樣的欲望。他總是喝酒,是因為喝酒能壓抑這股欲望,直到有一天他需要爆發出更恐怖的威力,他才會將它釋放出來,震驚世界。這不是我的臆測,是有一天他親口告訴我的。

可是,壓抑的久了,人就會覺得累,甚至可能因此變得笨拙,愚蠢,而慕容小花,他這一次壓抑了大半年。

所以當他在監視器上,看見那一個不經意路過門口的熟悉的身影,那個偷偷使拳成槍,作射擊狀指向屋子的身影,他的血液頓時激蕩起來,心髒跳動的如同劇烈的雷霆,而雙眼鮮紅,仿佛有火焰充斥於其中。

他想大笑,張開的嘴唇卻發出的是嘶鳴,雙眼緊閉,卻依然有眼淚如鹽泉般滲出,那恐怖,莫可名狀。

慕容小花,又變成了一個瘋子,一個歇斯底裏,又條理清晰的瘋子。

他回到臥室,從床底下鄭重的拖出一個手提箱子,箱子不大,顏色已經發白,看著便像幾年前的東西。裝放的東西也不多,首先是一套西裝,包括襯衣,褲子,外套,鞋子,隻是沒有領帶,或者領結。樣子並不算新穎,質地也不算很好,隻是顏色黝黑,仿佛是由墨汁染成,顯得有些不同尋常。

可就是這麼一件普通玩意,慕容小花卻小心的如同是托起一塊豆腐,或者一顆手雷。他脫光身上的衣服,隻留下紅色如火的內褲,然後輕輕的,像撫摸情人一樣,眼睛放光,一件一件的套在身上。

大約是時間過得太久,衣服已不太合身,特別是襯衣,竟然隱隱扣不上。

慕容小花似乎不願換一件,他拿起箱子裏另一件東西——一隻像蛋一樣的金屬球,用它如角的刃口劃開腰際。

黑色的布片像豆腐般被無聲的劃開,一直從第三節肋骨裂開到到髖骨,終於將那鋼鐵般的肉體納入其中。

這時,約定的十五分鍾早已所剩無幾,而慕容小花卻還安之若素,他拿起手機,發出了一條短信,然後蛋刃入袋,吹著哨子出了門。

短信發給九個人,內容如下:

“幽魂已現,恐有無常,先行計劃P。——貝戎九”

“綁匪”燕西樓的催促電話再次打來時,慕容小花剛剛上了坐騎——一輛花三十塊“買來的”鈴木摩托,正火速朝約定的地方奔馳。所以他沒有接電話,任鈴聲一遍又一遍如單曲般循環著,這場景,讓他想起那些電影:音樂聲響起,故事拉開序幕。

龜背街,其實真名叫“八卦街”,因在地圖上形似龜背而得名。據說改建時特意按五行八卦的方位來布置,每個房屋的朝向,高度,甚至外牆顏色,草木安置,都是精心設計而成,耗時五年,靡費巨億,算的上是聽花市近年來的最大手筆。至建成始,便成為城南區的中心,一度曾達到比擬市中心商城的地步。

兩生花酒店,位於它的街心,樓隻有三層,高約十二米,成五角狀,總麵積也不過一千平,卻是八卦街的最好地段,是僅有的四處之一。通體金黃,象征著中央,五行屬土。

“你好,歡迎光臨!”

大門前,身著鮮紅色繡金字旗袍,麵若桃花,身材高挑,聲音如玉的女知客們正毫無感情的,對著進進出出的客人們,重複著說了幾萬遍,並還要說許多個幾萬遍的“六字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