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著小滿的樣子伸手拉下椅子下麵的把手,兩人這樣仰躺著,夕陽西下天邊出現了火燒雲,整個天空像是著了火,陣陣晚風帶著花香,小滿尤其懷念跟娘和大滿在田間的日子,放肆的笑放肆的跑,熱了就到小溪邊,捧起清涼的水洗把臉,帶著大白和大滿在小溪裏捉魚,那時候真覺得那魚的滋味真是美啊,尤其是娘做的魚湯,沒人做得出來那個滋味。
掌心傳來濕熱的感覺到,不用看小滿就知道是大白來了,小滿挪了挪身子拍拍身邊的地方,大白輕輕一躍跳上了竹椅,窩在小滿的身旁,毛茸茸的大尾巴在小滿的肚子上輕輕的晃來晃去,小滿靠著大白的肚子,輕輕的呢喃,“大白我想我娘和哥哥了,大白你想小白嗎?”
“嗚嗚嗚……”
“大白你也想他們了對不對。”
“大白我們什時候能見到他們啊,你說他們現在到底在那啊?”
周暮禪看著小滿,想起前幾天京城前急幾天傳來的消息,不由的在心底歎了口氣,到底要不要告訴小滿,京城他已經讓人把書院都找了一個遍都沒有找到她娘和哥哥的消息,現在的線索是已經斷掉了,以後更難了簡直是大海撈針。
小滿還在跟大白說著在桃花鎮的事情,聽著一人一狗的對話,周暮禪竟然覺得特別的有意思,自由快樂無拘無束,無憂無慮,這種童年是周暮禪想都不敢想的,從小到大很少見到爹,更沒有抱過自己,爹又很多個妾侍,所以周暮禪也就有很多個兄弟姐妹,他們對自己表麵巴結,尊敬骨子裏疏離客氣的像是陌生人,記憶中最清楚的就是娘每天都是以淚洗麵,拉著自己的手讓自己好好讀書,一定要爭氣一定要比其他幾個兄弟姐妹強,周暮禪以為隻要自己好好讀書,好好的寫字爹就會對自己親近一些,可是無論自己怎麼努力多麼刻苦,爹還是一個眼神都沒給自己,而二弟隻是勉強的念出一篇三字經,爹爹就帶騎馬出去狩獵,那篇三字經自己早在五歲的時候就已經可以倒背如流甚至是默寫下來。
那是自己第一次感覺到了爹最自己是一樣的,他一直在想是不是自己哪裏做錯了所以爹才不喜歡她,她偷偷的問過自己的奶媽李嬤嬤,奶娘也告訴自己隻要自己用功讀書將來能考上功名,為周家爭光跌就會喜歡他的,後來他考上了太學院,那年他才十歲,他拿著太學院院長的請帖,跑到爹的書房,站在門口平複著自己的心情,想象著爹等下誇獎他的樣子,伸手剛打算敲門,誰知道身後的二弟率先推開了門,嘴裏嚷著:“爹你看我寫完了一片大字。”
看著爹臉上掛著笑容伸手抱起了二弟,周暮禪還是伸手在門上敲了幾下,這才進去,“你怎麼進來,懂不懂規矩,不知道要敲門嗎?”
周暮禪覺得委屈極了,“爹我剛才敲門了。”
冷淡的聲音,“什麼事?”
“太學院的院長送來了請帖,邀請我去賞菊……。”
二弟坐在父親的腿上,撒嬌,“爹,你還沒我寫的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