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間老房內原本就困著兩個人,一個皮膚黝.黑的青年看起來就和蔣燁認知中的黑人沒多大區別,隻是個頭看起來要矮小一點,砍它衣服雖然髒亂,卻並沒有太多的破爛之處,想來在這裏呆的時間也並不長。另一個卻是個披散著枯黃的頭發、衣衫襤褸的老者,似乎是在這裏待得久了,病蔫蔫的沒什麼精神頭,一身的酸臭味讓蔣燁一點也不想接近他。
布尼塔的士兵們也很受不了牢房內的味道,動作利索的鎖上牢門後便夥同牢房看守一起走出了這裏。這處地牢隻有那一個大門可供出入,門外各處都有不少守衛,所以他們根本不擔心這些人能夠逃走。
“一次性帶進來這麼多人?”黑人青年見那些布尼塔士兵離開,立刻便打開了話匣滔滔不絕地說了起來,“你們是集體犯了事?俘虜?還是被抓的奴隸?”雖然沒人搭理他,但他卻絲毫不覺得尷尬:“對了,我叫馬汀,不用說你們也能看出來,我是個黑衛人。恩,雖然黑衛人在這個大陸上沒有地位,但我相信我的族人遲早會得到平等的地位的!”
說著,他便湊到了那諾亞人身邊:“兄弟,你覺得我的想法對不對?要是成真的話,是不是棒極了!”
但那諾亞人此刻淪為奴隸,又親眼看到一直尊敬的村長葬身火海,此時正是神情最低落的時候,那裏會有心情與他閑聊,而且區區一個黑衛人,他根本不願意搭理。
於是馬汀又湊到了蔣燁麵前:“這位兄弟,看你的樣子是聯邦人吧?怎麼會被抓到這裏呢?按理說布尼塔人也不敢輕易得罪聯邦人的吧?”
“我叫蔣火華。”蔣燁聽了他的話,心裏實在有些苦澀,若自己真是聯邦人,或許還能抬出一些關係來讓自己脫身,但自己卻根本不是這個世界上的人,“現在隻是一個奴隸罷了。”
“奴隸?奴隸怎麼了?”馬汀見蔣燁搭了他的話,而且還好似沒有因自己的稱呼而不悅,這便讓他說得更起勁來,“我們黑衛人從出身就是奴隸,但我們不也自強不息嘛,隻要胸懷自強的信念,就算身處絕望之地也能劈出一條希望之路來!”說著他還舉起雙臂做出一個擁抱美好的動作來。
蔣燁被他逗的心中一樂,也便不再多想自己此時的處境,畢竟想得再多也沒用,隻能見機行.事:“你的演講聽起來可一點都不讓人震撼和亢奮。”
馬汀也是咧嘴一笑,因為臉黑的緣故,他的牙齒雖然因為長時間沒有洗漱而有些發黃,但卻仍是十分顯眼:“那兄弟你說個能讓人聽著亢奮的來聽聽。”
“切!區區一個黑衛人也能和聯邦人稱兄道弟了?”那諾亞人也是聽得心煩,於是便出口諷刺道。
“那你呢?你難道是布尼塔人或者帝都人嗎?我可不信這城堡的主人會把這麼多同族或者帝都人送進地牢。”猜到了諾亞人身份的馬汀反口諷刺,一句話便說的那諾亞人不在言語,要知道諾亞人在大路上的地位比起黑衛人其實高不了多少。
見他們吵了起來,蔣燁可不希望在這裏聽這些無休止又無意義種族言論,於是抬手攔住湊到諾亞青年身邊不依不饒的馬汀,用力將他拉回了床.上,心下暗忖:“開玩笑,這諾亞人在溪穀村的時候可是有膽量提出反抗的人,若是被你惹急了,你還不被揍死。”
蔣燁此時已經想起,這個和自己同一牢房的牢友正是當時向諾亞村長提出反抗布尼塔人的那個哈索。
“在我們國家裏我們都相信一個真理。”見馬汀還在喋喋不休的嘲諷,蔣燁忍不住大聲說道,“人人生而平等,誰敢高高在上!”
本來還有些嘈雜的牢房瞬間便安靜了下來,回頭看去,便看到所有人都一臉迷茫的望著這邊,蔣燁心中暗暗偷笑,正當他要再次開口說出一些宣揚平等自由的話題時,仿佛靜止的時間突然再次流動一般,所有人都回過頭做起各自的事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