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師兄,院長大人怎麼?”
見陳靖從院長室內出來,七八個年輕男女立時圍了上來。
其中一個年紀較但看起來也不比陳靖多少的少年忙不迭拉住他,神秘兮兮地拉到一邊之後,急切地問了一句。
“這件事就到此為止!傳我話去,白虎書院任何人,都不許以任何理由去找南宮書的麻煩!”
老實人陳靖幹咳了一聲,然後才學著白院長的語氣,把他的話一字不漏地複述了一遍。
周圍幾人麵麵相覷,沉默了一下之後就徹底炸鍋了,紛紛道:“為什麼院長大人會下這樣的命令?”
“你沒聽錯吧,陳師兄?”
“那師妹的仇就這麼算了?”
“那怎麼可能!若是傳了出去讓其他書院同窗知道,我們白虎書院的臉麵都丟盡了!師妹還要不要見人了?我們白虎書院這一屆的同窗還怎麼做人?”
“是啊是啊,以師妹的性格,寧可丟了性命,也絕不能丟了臉!”
“就是就是……”
“陳師兄,你這事該怎麼辦?”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得好不熱鬧。到最後,還是最先拉住陳靖的少年代表大家做了總結:“這事絕對不能就這麼算了!一定要找到那個叫“南宮書”的人,替師妹出一口氣!還有那個聽很漂亮但是打扮得很土氣、看著很單純但實際很暴力的女孩子!”
“安靜!師弟師妹們,都安靜一下!”
好不容易脫出眾人包圍的陳靖喘了一口氣,臉上的雀斑都被汗水浸濕了,清了一下嗓子道:“咱們白虎書院中任何人都不能以任何理由去找南宮書的麻煩,這句話是院長大人親口的,你們誰敢違背?”
一聽到這話,眾人又開始玩起對眼的遊戲了,一想到平時院長大人雷厲風行的作風,一個個都忍不住打了個冷戰,噤若寒蟬。
“那……那怎麼辦?這件事對咱們白虎書院來,是奇恥大辱,總不能就這麼算了吧!陳師兄,你是我們這一屆的大師兄,你想個法子吧?”
最先話的,還是那個少年,他唯唯諾諾地了一句。
“是啊是啊!絕對不能就這麼算了!”
“就是……師妹現在還躲在房裏哭不肯出來吃飯呢,不能就這麼算了!”
“依我看,幹脆不管三七二十一,一起去找那個南宮書晦氣算了!就算拚著院長大人的責罰,我也要替師妹出一口氣!”
一看眾人又要開始鬧起來了,陳靖頓時覺得一個頭兩個大,大喊一聲安靜之後,環視一周,深吸一口氣道:“這筆賬肯定是要算的,但是怎麼算,卻要好好從長計議。就算要去找他們算賬,那也絕對不能讓導師們知道,隻能暗中進行!”
陳靖老實歸老實,但要他咽下這口氣,那也是不可能的。
畢竟蓉兒師妹不僅是院長大人的掌上明珠,也是整個白虎書院的公主。要是真讓別的書院同窗知道他們的公主被人打了,他們卻連個屁都不敢放,那白虎書院這一屆的同學們真的不用在青龍城裏混了。
“不用想了!我有辦法!”忽然一個清脆的聲音從屋簷拐角外傳了過來,然後走出來一個人。
一身紅衣,正是白蓉兒。
她臉上的傷痕已經用藥物處理過,臉蛋恢複了原來甜美,隻可惜,白虎書院雖然是青龍城中僅次於青龍學院的四大書院之一,卻沒有什麼靈藥可以消除她眼中的怨恨。
眾人一見連忙迎了上去。
白蓉兒淡淡道:“我爹咱們白虎的人不能去找那個南宮書麻煩,可沒有別的書院的人也不能!七十二書院同氣連枝,相信你們都不會沒有其他書院的朋友吧?”
眾人一聽,頓時眼前一亮。
陳靖忽然問了一句:“師妹,這……你這樣摳字眼兒不太好吧?院長大人知道了,會不會……”
整個白虎書院,恐怕也隻有她才有這個膽量去摳院長白飛星話中的字眼了。
“陳靖,你要是怕了,可以不參與!”白蓉兒冷笑一聲,打斷了他的話:“今早你要是果斷聽我的,早點離開,我何至於搞到如今這個樣子?”
陳靖聞言,頓時漲紅了臉。
白蓉兒理也不理他,向在場眾人保證道:“我不管你們怎樣對你們的朋友,這件事一定要秘密進行。誰也不許亂嚼舌根,尤其是……尤其是我被人……哼,總之你們懂的!要是我爹知道了,萬大事有我頂著!”
得到白蓉兒保證,眾人也是放下心來了,忙不迭安慰了她一陣,又紛紛拍胸口保證,一定要讓那子好看!
接下來,就是各自行動。
……
與白虎書院相隔十數裏的青龍城另一邊,麒麟下路與朱雀三街交接處的東南角。
這裏有一棵大樹。
與青龍學院的“一院為城”相似,這棵樹也大有“一樹成林”的氣魄。雖然不如樹人茂森在北周山上的本體娑羅樹這麼豪氣,但樹冠亭亭如蓋,鬱鬱蔥蔥,鋪散開來足有數百丈方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