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梁紫,便是當年的林軒然。
但林軒然那是本性,生不願與人動武。但現在放在梁紫身上,那就是……病!
——心病。
心病也是病……
“有病,就得治。”
“找誰治?”
“近在眼前!”
李澤羽如是道,“有軒然師姐在,何愁並不能治?”
他看了一眼那個正坐在門口揀菜準備做午飯的白衣少女,眼中滿是憧憬。
當轉過頭來看向南宮的時候,卻又是滿臉悲切,忽然仰悲呼:“唉……鬼麵聖心林軒然啊!一個下無雙的醫者,居然將她當個廚子用,這老板!真是……”
但是李澤羽到老板,突然猛地醒悟,想起來這老板是誰,有點心虛地瞄了一眼旅館方向,把後半句吞回肚子去了。
“鬼麵聖心林軒然?!這名號倒是第一次聽!”
南宮暗自駭然,沒想到一別八年,林軒然居然混出個名號來了?聽起來很厲害的樣子!
“鬼麵”他可以理解,因為她以前的麵容。
但是聖心……
“莫非是因為她的醫術?然而她的醫術又是從何而來?”
南宮心下忽然一喜,之前他滿腹疑惑,曾經問過林軒然她這八年來的境況,可是隻問出“師父”兩個字來。碰了個軟釘子之後,他就沒再問過了。
如今看來,澤羽兄應該能給出答案來了。
這時,那白衣少女已經把爛掉了的青菜撿到一邊,看著籃子裏剩下的那幾棵,蔫了吧唧的,她的秀眉便輕輕皺了一下,似乎是在埋怨這老板娘的摳門。
站起身,少女又回頭看了一眼正站在原地愣的梁紫,臻輕搖,不置可否,便提著菜籃子回去了。
看著她的背影遠去後,南宮忽然轉過身來,一手李澤羽的肩膀,一臉神秘地問道:“澤羽兄,看起來,你似乎對軒然的事情知之甚詳?”
“當然!”李澤羽微微一笑,一臉的與有榮焉:“內院之中,誰人不識林軒然之名?”
南宮大喜,道:“願聞其詳?”
李澤羽挑了挑眉,反問道:“你想知道,何不問她本人?你與她多年相識,如今又久別重逢,理應親自詢問,方顯誠心。”
他的倒是實話。
這幾日來,尤其是自從學生會起這場“交流會”之後,關於南宮的資料一夜之間就傳遍了青龍學院,當年往事全部浮出水麵。
內院之中,任何對此事稍感興趣的人,都知道南宮與林軒然之間的關係:她冷若冰霜,她的朋友從來隻有一個,那就是南宮書。
所以如今,李澤羽的,確實是由衷之言。
像林軒然這樣的性格,一日的朋友,便是一世的朋友。他們二人久別重逢,自應把酒暢談,盡訴別情。
然而,他所不知道的是,並非南宮沒問過,而是林軒然不願意回答。
將當日之事向李澤羽明後,南宮尷尬一笑,道:“你也知道的,她這性子……”
“原來如此!”
李澤羽一臉恍然。以林軒然字比金貴的性子,要她一字一句將這八年來的遭遇講述,確實是件不大可能完成的事。
略一沉吟,李澤羽便認真道:“既然如此……那好吧,你與她既是知交,又是,理應得知。反正關於軒然師姐的事,內院之中人盡皆知,這倒也不是什麼秘密。”
南宮大喜,拱手稱謝:“多謝澤羽兄相告!”
“無妨……”
李澤羽連連擺手,清了清嗓子,這才肅容道:“要這事,得先從她的師父起。你可知道,吳六手?”
“吳六手?”南宮皺了皺眉,然後便想起了一個人,於是問道:“你是,閻王不留吳六手?”
“正是!”
閻王不留吳六手,這麼如雷貫耳的名字,南宮當然是知道的。
吳六手,姓吳,名六手,醫術冠絕下,人們都尊稱為六手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