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歸死了。
這個暗世界的新任掌權人暗皇,還沒來得及向這個大6散播恐懼與死亡,便先一步離開了這個世界。
他死在了南宮的手裏。
他的能力被封鎖,南宮隻是輕出一掌,就把他解決了。
他的死相很慘,七孔流血,體表無傷,內裏卻碎成了一團肉漿。
他也死得很快,還沒來得及感覺到痛苦,悶哼一聲便已死去。臨死前,他的嘴角還帶著解脫般的笑意。
南宮看著自己的雙手,忽然覺得它很髒,滿是血色。
這是他第一次殺人。
在龍城之中,城主府裏,他傷過很多人,卻沒有殺過人。他洗了很久,手都快搓掉皮了,卻依然洗不掉手上的血色。
腥氣依然撲鼻而來,沁入心裏。
那腥臭的氣味,那血紅的顏色,簡直令人無法忍受,所以,他便突然吐了起來。
他吐了很久,直到吐光胃裏所有能吐的東西,包括胃酸之後,他才擦幹嘴角,然後便開始洗漱沐浴。
他洗得很認真。
其實他的身體很幹淨,仿似琉璃一般,不染塵埃,但他還是很認真地洗了一遍又一遍,從上到下,從裏到外,大至身體,細至絲,無微不至。
他洗的不是身體,而是心。
自從青龍塔上尋死不成,被蘭斯姐救回了之後,南宮的心便已經生了某些變化,某些連他自己都不曾現的變化。
梁紫得沒錯,殺人的感覺,的確很不好,令人難受。然而,南宮並不為此感到後悔。
因為龍歸必須死!
他有一萬個理由要龍歸死,為了梁紫,為了梁思琴,為了他自己,為了回望過去,也為了守護未來。
甚至,假如日後還有第二個龍歸出現,那麼南宮也絕對不會介意再殺第二個,或者第三個,第十個,甚至……
第一百個!
沐浴完畢之後,南宮回到樓下,出現在眾人麵前時,他已經恢複了鎮定,雖然麵色有點蒼白,但也算是恢複了正常。
下到樓下,南宮問道:“鴻漸大人,你們怎麼來了?”
這問題他一直想問,但是因為要處理龍歸,才拖延至今。
隻見6鴻漸微微一笑,便答道:“大家都聽你醒來了,都過來看看。”
南宮聞言有點受寵若驚的感覺,然後心底有一股暖流經過,隨後問道:“請問這位是……?”
他口裏這麼著,眼睛看著的卻是那個帶雙劍的女子。
在座這麼多人,他全都認識,唯獨劍皇從來沒見過。
“抱歉,是我疏忽。”6鴻漸一拍額頭,然後介紹道:“這位是暗……”
“我叫莫非。”
劍皇忽然冷冷地接過話頭,然後強調了一遍:“姓莫,名非。”
她不知道為何6鴻漸對這光頭子如此客氣有加,聽聞他醒來了,還專程從內院趕過來看望,連自己的傷勢還沒全好都不在乎了。
在她想來,雖然這子弱得跟個螞蟻似的,但既然6鴻漸如此客氣,想必也是他的朋友之一吧,不知出自何種心理,她不願意讓他的朋友知道她是暗世界四皇之一的劍皇,甚至不想在人前承認她與暗世界議會有任何關係。似乎覺得……
有點不光彩?
“見鬼了……我堂堂四皇之一,卻不敢在他的朋友麵前承認自己是暗世界的人?”她看了一眼6鴻漸,心裏飄起了一個古怪的念頭,然後莫名其妙地俏臉一紅。
然而,南宮卻不知她心裏的想法,他隻是本能地覺得這個強大的女子與6隊長之間,應該有某種“深厚”關係,隻好客氣地打了個招呼:“見過莫姐!”
便在這時,一旁的葉劍藏忽然插了一句:“你現在還可以叫一聲莫姐,隔一段時間,恐怕就要改口叫6大嫂了……”
“咳咳……”
此言一出,6鴻漸頓時就大咳了一聲,鬧了一個麵紅耳赤,哭笑不得道:“劍藏你……”
“你敢亂嚼舌根!”
劍皇莫非更是無聲無息地就把腰間的短劍拔了出來,架在了葉劍藏的脖子上。
“哇!我好怕啊,劍皇要殺人了!”
葉劍藏頓時驚叫了起來,但眼中卻滿是笑意,哪有半分害怕的樣子?他推開劍鋒,看著劍皇,故作老成地搖頭歎氣道:“唉,現在的大人啊……就愛睜眼瞎話,瞎子都看得出你們兩個有……”
忽然頓了一頓,沒有將“一腿”兩個字出來,卻又看向一旁的葉夕照和水青羅二人,擠眉弄眼的,道:“你看我五叔多磊落!敢愛敢恨敢拔劍,這不才一出來,就勾了個五嬸回家了,是吧,五叔?”
被自家侄子這麼笑話,葉夕照這個才劍客一瞪眼,正要拿出做叔叔的威嚴來,但還沒話,就被她旁邊的東麒麟水青羅搶先了一步,直接便讚了一句:“誒,你這孩子嘴巴真甜……嘻嘻。”
這個女子看起來矜持嫵媚,但在這方麵卻比劍皇莫非要大方得多了。見她這麼一,葉夕照隻是摸了摸鼻子,沒敢再吭聲,看起來像是被水院長吃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