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放了她吧。”
梁紫輕描淡寫的一句話,讓那隻安靜的黑貓得到了自由。
其實就算梁紫不,南宮也打算把她放下。
事實上,聽黑池兩師徒先後完兩個版本的故事之後,魔像的禁錮力道已經大減,隻要黑池力一掙,隨時可以掙脫。
隻是這黑衣少女顯然是沉浸在回憶中不能自拔,沒有現而已。
故事可以騙人,但眼神卻騙不了人。
眼神乃是心靈之窗,它不會謊。
當見到黑衣少女的眼神時,南宮心中就是無來由的一痛。
何其熟悉的眼神啊!
當日梁思琴死去之後,梁紫在他的書房中亂翻書,盲頭蒼蠅般地尋找各種關於“還陽之術”的傳時,不正是這種眼神嗎?
見黑池落地,最為謹慎的白遲皺了皺眉,沒什麼,隻是暗自握緊長槍,凝神戒備。
再怎麼,她也是黑池,強的實力和敵意擺在眼前,在此之前,她還差點一個人就把他們六人打得團滅,心點總是沒錯。
但是很快,他就現自己多慮了。
黑池恢複了自由,並沒有做出任何令人敏感的舉動,她隻是攙扶著將邵機易走過一邊,就著共工殿廢墟上的一塊大碎石坐了下來,眼睛怔怔地看著地麵,默然出神。
此時的黑池,絲毫看不到半分先前的凶狠模樣,反麵看起來更像是一個無家可歸的流浪貓。
逐出師門什麼的,她當然隻是而已。
愛人死去,手足反叛,如今隻剩下一個徒弟相依為命,而這個徒弟還為了她而斷了一條手臂。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雖然眾人都不明白,為何這麼一個妙齡少女會收了一個年紀比她大幾歲的青年做弟子,但是不難看出,她對這個徒弟十分寵愛。或者……甚至可以是……
順從?
從黑池現身至今,幾乎都是在聽從邵機易的指示行動。要不是邵機易的一句“誤會”,她怎麼可能會被南宮如此輕易就抓到了?
又怎麼能耗掉葉劍藏那三包珍貴的、蘭斯姐親手焙製的獨門瓜子?
然而這時,卻也不是研究他們師徒關係的時候。
眾人沉默了一陣。白遲忽然就開口話了,他低聲問道:“南宮兄弟,你有什麼看法?你覺得……她的話可信嗎?”
南宮跳下魔像,收進了魯魯塔中,心中想著一些問題。聞言下意識地搖了搖頭,沒有回答。
“這麼……連你也覺得不可信?”
白遲神色一緊。
這漢子早已對南宮深信不疑,此時見南宮搖頭,竟然也不問緣由,當即就一頓長槍,慍怒道:“那我去殺了她!狼牙軍作惡多端,此女就是惡,絕不能就這麼算了!”
一抖長槍,就要衝了上去。
“吼!”
那邊的黑衣少女察覺到這邊的動靜,竟然咆哮一聲就變成了狼人。一雙綠油油的眼睛緊緊盯著白遲和南宮,隻要他們一有異動,就全力出手。
她的舉動,引得葉劍藏也緊張了起來。
這時,南宮被黑池的咆哮驚醒,連忙拉住白遲:“白大叔,你要幹嘛?”
白遲道:“我早就懷疑她的什麼軍師,根本就是子虛烏有的事!既然南宮兄弟你也不信,那就證明我所想沒錯,待我去取了她項上人頭。報我稻花村血仇!”
南宮頓時大吃一驚:“我……我何時過我不信了?”
“那剛剛我問你的時候,你搖什麼頭?”
“這……我……”
南宮啞口無言,這才醒悟過來,剛剛收起魔像的時候。白遲好像還真的問過自己什麼來著,隻是當時自己沒聽清,搖了一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