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黃的燈光下,皇甫姍淚水如雨,滑落滿是髒汙的臉,說不出的狼狽與淒楚。
視線從皇甫禦陽身上,移到與他十指相扣的蘇樂遙臉上。期期艾艾的眼折射出濃烈的恨:“是你,對不對?是你教唆禦陽哥哥這麼對我的,是不是?蘇樂遙,你真狠。我真是心太軟了,對你不夠狠,才會落得今天的下場。”
皇甫姍美麗的五官因扭曲而變形,燈光下猙獰得宛如夜叉。
蘇樂遙嚇得退後了一步,皇甫禦陽摟住她的腰,低聲安慰:“別怕,我不會讓她再傷害你的。”
“她……她……”是的,她恨皇甫姍,恨她裝腔傷勢,騙了她的同情心。還夥同卓興然欲對她做出禽獸不如之事,如果不是皇甫禦陽及時救了她。
在這裏承受痛苦的人就會是她,所以,她一點不值得她同情。
雖有不忍,但她絕不是別人打了左臉,你還把右臉湊上去讓她打的聖母。
“凡是傷害你的人,都要付出代價。她在和卓興然合謀綁架你時,就該知道有這樣的下場。”回答著蘇樂遙的疑問,黑眸狠厲望向皇甫姍。
“皇甫禦陽,我們從小一起長大,就算不是親兄妹,沒有血緣關係,也算是青梅竹馬。你就真的這麼狠,非置我於死地嗎?”她最後一絲希冀,在看到蘇樂遙出現時,徹底被澆熄了。
“如果不是你自作孽,先傷害遙遙,我不至於這麼對你。”他沒有能力,也沒有必要對全世界溫柔。他隻要對他愛的負責,給予她全世界就好。
“不,蘇樂遙隻是個誘因,你一直都不喜歡我。你告訴我,我到底做錯了什麼?”因為孤女的身份,她敏感脆弱,同時也更加懂得討好別人。
她自認為對皇甫禦陽付出了所有,包括她珍貴的玲瓏心,可他就是視若無睹。現在反用這種殘忍的手段來對付她,絕對有其他原因,絕對有。
既然逃不過,她就要死個明明白白。
“你應該知道的,姍姍。”皇甫禦陽的聲音冷若冰霜,重重砸下,皇甫姍有些發懵。開始仔細回憶自她進入聖天傲羽之後發生的每一件事。
倏地,一些刻意忘記的情形湧入腦海,皇甫姍使勁搖頭,不,他不會知道的,不會知道的。不會的。
“想起來了?”他們打啞謎般的對話蘇樂遙聽得一頭霧水,然,她有種強烈感覺。她正接近一個真相,關於豪門秘辛,關於皇甫家不可告人的秘密。
皇甫姍雙眸倏地睜,拚命搖頭,淚雨紛飛:“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凡靜和葉微的死與我無關啊,不是我幹的,不是我。”
“真的不是你嗎?凡靜回娘家,是你趁她落單,派人嚇唬她,導致她心髒病發。”皇甫禦陽用的是肯定句,皇甫姍滿麵驚恐,半晌才吐出:“你怎麼知道?”
皇甫禦陽不理會她的問話繼續說:“你偷換走了葉微貼身的藥,你真以為神不知鬼不覺嗎?”
“你,你……原來,你什麼都知道。”皇甫姍驚得雙腿在地上亂蹬,她好想逃,可被綁著怎麼都逃不了。
強烈的絕望襲來皇甫姍仿佛看到了凡靜和葉微美麗卻蒼白的臉,雖說,她們本身有病才能這麼容易死。但不管怎麼說,她都是凶手之一。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念在一起長大的份上,我原本不打算這麼做,誰知你不知悔改,變本加厲,連遙遙都敢害。你之所以有今日,全是你應得的,怨不了誰。”皇甫禦陽字字鏗鏘,如同判官。
蘇樂遙在一旁聽得寒毛倒豎,看皇甫姍的目光不再有一絲絲同情。有的隻是無盡怨恨和恐懼,誰知道她漂亮的麵皮下竟藏了一顆如此醜陋的心。
皇甫禦陽緊緊握住蘇樂遙的手,給予她溫暖。
“皇甫禦陽,你少嚇唬我,如果你真有證據,早就去告發我了。何必偽裝這麼多年,忍受我繼續住在聖天傲天。”對,她不能被嚇到。
她做得這麼隱秘,根本沒有第二個人知道。
就算他猜測到了些什麼,也沒有證據,沒有證據。
對,不能慌,不要自己嚇自己。
皇甫姍的翻供讓蘇樂遙心下驚愕萬分,她和她年紀差不多,怎麼會這麼歹毒?甚至到了現在仍不知悔改,非要別人拿出證據不可。
“你不留在聖天傲羽,我怎麼收集得到皇甫琰的證據?!”此話一出,兩個女孩齊齊望向他。
蘇樂遙是迷惑不解,皇甫姍則是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