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照在臉上熱熱的,蘇樂遙翻個身擋去陽光繼續睡,才發現自己動不了。驀然驚醒,她昨晚竟躲在皇甫禦陽懷裏睡著了。
他坐在搖椅上,她坐在他身上。
他就這麼當了她一夜的人肉床墊,蘇樂遙俏臉爆紅,陣陣熱氣往臉上湧。想起昨晚無數個纏綿到極致的吻,皇甫禦陽甚至差點兒要了她。
奇怪的是,她除了女孩的驚惶外,竟什麼太多排斥。關於被下藥的那一夜所發生的事,她真的一點感覺和印象都沒有。
最後是皇甫禦陽及時刹了車,不過,她也從裏到外被他啃了一遍。那樣的記憶,現在想起來是甜蜜的,也是羞澀的,還伴有一絲絲罪惡感。
都希望天上掉餡餅,可一旦真正降臨,又會不知所措。會懷疑這餡餅,是不是有人故意丟的?會不會有毒?吃了會不會上癮?
同理而言,麵對一個如此優秀的高富帥的傾心相求,她豈能不彷徨?不驚恐?
“醒了?”慵懶沙啞的聲音,打斷了她的胡思亂想。
蘇樂遙被嚇了一大跳,整個人彈離好遠。因為她感覺到皇甫禦陽的肌肉越來越緊繃,越來越僵硬。
慌忙別過臉去查看自己身上的衣物,唔唔唔,幸好,他小說裏形容的粗暴行為。不然,她怎麼有顏麵去見安琪兒?
哎,她和皇甫禦陽莫名其妙消失了一整夜,安琪兒不知腦補了多少兒童不宜的畫麵。
“少爺,老爺讓你到主屋去。”流白聲音從樓下傳來,蘇樂遙更是恨不能有個洞可以鑽進去。
就在她驚慌失措之際,皇甫禦陽握住她的手,與她十指相扣:“陪我一起去,好嗎?”
“我……”拒絕的話到了嘴邊卻生生咽了下去,她越來越無法拒絕他了。這對她而言不是一件好事。
許是怕蘇樂遙反悔,皇甫禦陽腳步略快,待她反應過來,她已經和皇甫禦陽一直站在主屋的客廳內。
經過兩天的沉澱,消化和休息,皇甫聖氣色好些了。
人到得很齊,被綁的皇甫琰,和一臉驚恐不安的林淑芬,皇甫姍。張彩和忠伯也在。
“爺爺。”皇甫禦陽恭敬喚了皇甫聖一聲。
“禦陽,你打算怎麼處置他?”聲音很平穩,聽不出怒氣或悲傷。
皇甫琰渾身一顫,被抓後他內心一直被驚恐煎熬著。因為不知下一秒會麵對什麼,更加惶恐不安。
“爸爸,爸爸,求求你,不要殺我,不要殺我。”一遍遍呢喃著,涕淚橫流。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這兩天他一直在反思,對皇甫琰的教育問題出在哪裏?因為他的特殊身份,他對他自幼寬容,而對浩然格外嚴厲。
因為這份親殊差別,造成了他心底的落差,以至於變得這麼扭曲,陰暗。
皇甫聖還願意跟他說話,皇甫琰仿佛看到了一線生機。掙紮著跪倒在地,苦苦哀求:“爸爸,爸爸,我錯了,錯了,你原諒我一次,好不好?求求你,求求你。不想死,不想死啊。”
“那你當初對我父親的車動手腳時,有沒有想過他想不想死?”皇甫禦陽嚴厲的聲音響起,皇甫琰瑟縮了一下,萎頓在地。
各種慌亂驚恐自臉上掠過,皇甫琰還是抱著最後一絲希冀:“禦陽,既然你派人徹底調查過就應該知道我說的都是真的,我不是故意要殺大哥的。我隻是讓他阻止大哥和爸爸見麵而已,弄出個小事故,我沒想過要置死於死地,真的,你相信我啊。”
求生的本能讓他放棄所謂的尊嚴和麵子,現在他的身份被拆穿了,他根本就不是皇甫家的血脈,他們不會原諒他了,是不是?
皇甫禦陽居高臨下,繞著他走了幾圈。他沉默的每一秒都像一把尖刀刺入皇甫琰的心髒,挑出驚恐的脈搏。
心被各種淩遲著,卻仍抱著最後一絲希望。
“就算當年是有人自作主張……”話還沒說完……
皇甫琰忙接口道:“就是自作主張,是卓高做的不關我的事啊。”
“卓高?卓興然的父親?”皇甫禦陽眯起眸子,寒光森森射向皇甫琰。
所有秘密都被揭開了,他現在還顧及他幹嘛。忙點頭如搗蒜:“當年卓高是個小混混,一次夜總會門口,他幫我撿回了錢包。我見他人還算機靈,有幾分小聰明,又心狠手辣,便將他留在身邊。”
“他不知道你派人殺了他的結拜兄弟,林聰?”蘇樂遙在一旁聽得心驚不已,隻覺得諷刺。這個世界未免也太小了吧?
兜兜轉轉全是熟人,一個個都有好多麵具。而她真的沒有那份識破人真麵目的火眼金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