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了一天,在皇甫禦陽精心的照料下,蘇樂遙的燒退了,堅持上路。既然他已經做到這份上了,若不遂他的意,不知還要惹出多少風波呢。
倒不如早早上路,早早結束。
在確定蘇樂遙真的沒事了以後,皇甫禦陽退了房,重新上路。跑車在公路上行駛十分平穩,蘇樂遙一路沉默著假寐。
既然問不出個所以然來,她又何必多費唇舌呢?反正,該麵對的,遲早是要麵對的。
不知是否身體過於虛弱,一向在車上不怎麼能睡得著的蘇樂遙很快進入了夢鄉。當她幽幽轉醒,看了下儀表盤上的時間,竟然離他們出發已經過去三個小時了。
恰好皇甫禦陽在停車,蘇樂遙轉頭望向窗外:“這是什麼地方?”
一邊熟練打著方向盤,一邊回答:“Y城。”
蘇樂遙吃了一驚,睡意全消:“你帶我到Y城做什麼?”她有種很不好的預感,Y城?項淩?項家?
皇甫禦陽的車技極好,穩穩停好了車:“帶你去見一個人。”
“誰?”都已經到了這裏了,他還不肯告訴她嗎?
看著蘇樂遙緊張兮兮的樣子,皇甫禦陽也不再賣關子:“項淩的母親,黃冉。”
“我見她幹嘛?我不去。”雙手緊緊抓著安全帶,像是怕皇甫禦陽強迫她下車一般。
黑眸直勾勾盯著她:“你不是口口聲聲要和項淩在一起嗎?難道,你不想了解下他的家庭背景?看看他母親好不好相處?萬一又遇上像我爺爺那樣重視門第又食古不化的老古董呢?”
皇甫禦陽話裏帶刺,蘇樂遙感覺臉上一陣陣熱辣的火燒感。可在他麵前她又不能怯場,一定要表現得很堅定才是。
“這是我和項淩之間的事,不用你插手。還有,見家長是件極重要的事,應該由項淩陪著我,而不是你。”硬著頭發說。
她萬萬沒有想到皇甫禦陽會親自帶她來Y城見項淩的母親,光是聽項淩說,她所做的種種極品事,她就是覺得頭皮發麻。
一個為愛而生的女人,因情瘋狂,連自己的親生兒女都不管不顧。說真的,她對黃冉的感覺很不好。她或許是個情癡,是個可憐的女人卻不是個好母親。
她想項淩父親的風流成性,與她的退讓,啞忍,甚至是縱容有關。
“如果你可以讓我親眼看到你過得好,我會考慮放手。”此話堵住了蘇樂遙的退路和托詞。
蘇樂遙無言以對,又不想讓他這麼輕易得逞。隻能怒瞪著他,這一招真夠損的,他必然是了解到了黃冉的為人才敢這麼說的。
四城四大家族原本就息息相通,而且,照項淩講述的他媽媽所做的瘋狂事,有心人根本不難查出。
皇甫禦陽好整以暇看著蘇樂遙,似是在嘲笑她的懦弱,甚至是看穿了她的謊言。被他那富有深意的目光看得極度不自在,蘇樂遙很想心一橫,說,見就見吧,有什麼了不起的。
可轉念一想,皇甫禦陽這麼處心積慮,費盡周折,必然是挖好了坑的。她怎麼能傻傻往裏跳?
皇甫禦陽並不急於拆穿蘇樂遙,就這麼靜靜看著她,似是把主動權交給了她,實則是把逼上梁山。
蘇樂遙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對峙半晌才訥訥地說:“第一次見項淩母親,我總該梳洗一下吧。”
腹黑的某男十分體貼地點點頭:“應該的。而且,我早就替你準備好衣服了。”
蘇樂遙愕然,他這是要拆穿她偽裝的節奏嗎?
隻是,此情此景,除了走一步算一步外,她已經沒有退路,沒有選擇了。
如壯士斷腕般毅然決然解開安全帶下了車,挺直背脊,做出一副傲嬌的架勢。既來之,則安之。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下了車,望著這看上去十分高大上的酒店,蘇樂遙強迫自己從容走入電梯,卻在選擇樓層時犯了難。她壓根不知道皇甫禦陽定了幾樓幾號房,她要和黃冉在哪裏見麵?
所幸的是,皇甫禦陽並沒有丟下她不管,緊隨之後,按下了頂層的數字。連電梯都顯得金碧輝煌,貴不可言,可以想像這酒店必是六星級及以上的超豪華酒店。
電梯門開,映入眼中的是長長的走廊,鋪著柔軟的純白羊毛地毯,踩在上麵十分舒服,如同雲端漫步。然,蘇樂遙一顆心是沉重的,不安的。
用盡全力克製住不回頭,一旦求饒,就泄露了自己的弱點。就再也撐不起偽裝了,所以,無論再難,她都要堅持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