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0章 情不知所起(1 / 2)

候爺得了兵權的第一件事便是帶著兵士奔赴邊關。忠叔府裏事多,脫不開身,便說服公子帶著玉容前行,以便伺候。候爺細細思量了一番便也同意了。一身鐵甲裝扮的玉容身形小巧跟在候爺身後,見候爺不急不徐一路收容行乞逃難的壯年男子入伍,有家眷的便發放些安置家眷的銀兩,若是孤兒便視資質佳的送回京城交給忠叔安排,其餘的便派人留下少許米糧。

到了軍中見到守城之將得知,兩軍對陣輸了幾場,現在隻能閉門不出,堅守城門。候爺十分忙碌。一邊忙於考核選撥將領,指揮將士加固城池。另一邊常常是身先士卒出城迎戰,同時還要兼顧京中動向。玉容被候爺留在營中不許其上戰場,玉容便站在城上觀望那一場場廝殺。見多了血腥就如候爺所言慢慢的一切便也習慣了。

每每看著兩軍交戰候爺一馬當先的樣子玉容心裏想著,若是爹爹還在,是不是也似這般英勇無敵,無人能擋。爹爹是不是也是這般的英勇,可爹爹沒死在戰場,卻死的不明不白。而讓自己家破人亡的卻是軍前正在衝殺的人。玉容私心裏希望候爺能死在戰場,又希望他不要這麼快死,因為自己還沒探出妹妹的下落。回回候爺戰罷回城,抬頭都會見到城牆上的玉容一身侍衛裝扮目光緊緊追隨著自己,心裏便會莫名流過一陣暖意。

玉容沒有單獨的營帳,既是貼身侍衛隻能在帳內搭地鋪繼續守夜盡責。好在候爺一直以來都沒有要人伺候洗浴的習慣,玉容往往也隻是盯著夥房的兵士將熱水倒進桶,然後再讓別人替自己守著,跑到無人的河水深處偷偷洗過身子再趕緊回來。候爺時間一久發覺玉容好像從來不洗澡難免一時好奇問了起來,知道玉容偷偷下河洗澡,每次自己洗澡後都讓人再準備熱水讓玉容隔著屏風在裏麵洗,而自己就在外間批閱公文。玉容稱不敢時候爺冷冷道“這是命令。”玉容不敢違命,隻能委屈的洗了幾回,後來便漸漸習慣了。候爺在外間聽著嘩嘩的水聲實在沒什麼心思批閱公文,自己是個正常的男人,在京時有芳亭,如今到了軍營才發現原來玉容早已不是孩子,隔著屏風看玉容用布在胸前纏了一圈又一圈,時而還披散著滴水的頭發,身體不是沒有反應的,隻是不想用對芳亭的方式去對玉容。她是自己一手帶大的,有寵也有些說不清的情愫在裏麵。

候府中候爺內院也隻有玉容一個女子,其他被允許進候爺內院的都是些送飯菜的老媽子,玉容平時極小與人交往不知道怎麼打扮自己,往往都是一身小廝打扮,那些侍衛也都愛與玉容稱兄道弟。少與人接觸的玉容除了知道女人會比男子多了每月的月事,實在不知道女人和男人到底有什麼區別,這也造成玉容在男女之事上顯的異常遲鈍。

玉容在公子繁忙時故做無意歎道“若是林震將軍還在就好了,北豐必不敢如此猖狂。”見候爺沒反映,又歎了口氣道“若是林將軍有後人,也必是能子承父業,為公子分憂的。”候爺終於放下手上的公文皺皺眉道“你是如何知道林震將軍的?”玉容輕聲答道“聽軍中一些年長的兵士談天時說起的,說林將軍在時曾一戰讓北豐數十年元氣大傷,不敢來犯。”候爺冷笑一聲“就算沒有他,我也能讓北豐不敢來犯,不將他們一棍子打死,是因為他們還有利用價值。林震再厲害,如今也不過一堆枯骨。至於他的後人……….”冷哼了兩聲卻是什麼也沒說。

玉容不敢再接著試探,隻能垂首守在一邊看著候爺批閱公文。

軍中無人知道玉容是女子,都當他隻是候爺將軍的貼身侍衛。偶有黃段子風月之談也從不避諱玉容,玉容總是訕訕笑著能避就避,眾人見了都笑玉容必是沒開過葷,爭著向他傳授經驗,玉容的臉越發紅的厲害了。

玉容被人打趣的回數多了,難免被候爺知曉,嚴令軍中不許有****之語,將士雖有微詞,卻也不敢不遵軍令。

候爺身先士卒打了幾場勝仗挽回了士氣,又賞罰有度,言出必行,一時軍中威望極高。北豐國此次來犯未得到什麼便宜,暫時休兵而退。

玉容私下問會不會功高蓋主,候爺微笑不語,臉上現出一種睥睨天下的傲氣,雙手背負身後走出營帳“架空的皇權何懼之有。靈兒,就快變天了,想回家了麼?”候爺近半年來心情似乎好了許多,笑容也比以前多了些。不再冷冷的如同罩著層寒霜般了。

玉容一愣,家?自己還有家麼?沒聽到玉容的回應,轉身看著玉容道“再等上一月,我們便可回京,你就能看到不一樣的局麵。”

一年後回到京城的玉容聽到四處流傳候爺英勇無敵,保家衛國,以致敵軍不敢進犯,又傳候爺愛民如子,出行及回程的一路上安置了不少難民百姓。玉容聽罷尋思道“難道這就是公子所說的聲望麼?這就是公子要的麼?百姓食不果腹,隻是要這聲望又有何用?公子就怕皇上知道後不悅麼?”玉容沒有雄心壯誌也無野心,所想的不過是找到妹妹和勁草找個地方躲起來安然度過一世,候爺的誌向玉容並不敢說候爺是謀權篡位,公子說過不在其位不謀其政,自己本無意淌這渾水,由得他們去爭,最好兩敗俱傷,不用自己動手便能報了爹娘的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