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走走歇歇,溫如玉說什麼也不肯讓玉容自己走,怕傷上加傷更是不好,玉容爭不過他,隻能頗為自責的讓溫如玉背著。本還怕溫如玉沒吃過苦受過累一路上會拖後腿,結果反倒是自己拖累了別人。
直到傍晚,才看到遠遠有一處炊煙嫋嫋升起,玉容被溫如玉背著自是看的遠些,興奮的朝那個方向一指“有人家”,溫如玉高興的加快了步伐。
一間小小的木屋,門前用籬笆圍了一個小小的院子,溫如玉在外麵喚了幾聲有人嗎?裏麵走出一個壯漢,看溫如玉背著玉容忙問可是受了傷了。溫如玉笑著點了點頭自稱兄弟二人迷了路,弟弟崴了腳想在這裏借宿一晚。那漢子忙讓溫如玉背著玉容進了屋放在了凳子上。那漢子笑道“你們兄弟二人倒是情深。”
溫如玉溫和笑道“世道艱難,除了他已是沒有親人了”。
似是這句話引起了共鳴,那漢子歎了口氣,開始數落起生活不易來。拉家常極易增進感情,不一會兒溫如玉就已經親熱的稱呼那漢子劉大哥了,劉大哥也極是親熱的叫著他們阿玉阿容。既然稱兄道弟,自是有福同享的,劉大哥毫不吝嗇的拿出烤好的肉遞了過來。溫如玉斯文的吃著肉極力讚美著劉大哥的手藝一流,烤的肉嫩鮮美。玉容不聲不響的接過溫如玉遞給自己的一塊輕聲道了謝,隻管埋頭吃了起來。
溫如玉並非如當初自己所想一無是處,他能說會道特招人待見,連帶著自己的待遇也上升了不少,想起自己一年前東躲西藏避著人的日子真是不可同日而語。
溫如玉的一番閑聊將劉大哥的底摸的一清二楚,山腳下有個村子,天災人禍年成總是不好,每每青黃不接,劉大哥仗著會一點身手,便趁著這個時節來打獵,貼補家用。這個屋子也隻有打獵才會上來住些日子,這次也是趕巧劉大哥來了三日隻打了些小動物嫌不夠才多留了兩天。聽溫如玉說是迷了路,便熱情的邀請溫如玉再等兩天,等自己打到了大一點的獵物再帶他們一起回村子。溫如玉和玉容商量了一番決定下山買了馬再行趕路,便安心的留了下來等劉大哥一起下山
玉容的腳休息了一晚就沒什麼事了,活動自如。想著早點下山早點趕路也好,當下便說要和劉大哥一同上山打獵。劉大哥哈哈笑道“你們還是留在這等我,省得打獵變成被獵打。”溫如玉扯過玉容淺笑道“劉大哥說的在理,我們兄弟二人手無縛雞之力還是不去給劉大哥添麻煩的好。”
看著劉大哥出了門,玉容問溫如玉為何不讓自己去幫他,溫如玉輕聲說道你若幫了他露了身手,他難免起疑招來禍端,我雖信劉大哥是好人,隻是防人之心不可無多留點心總是好的。
“你昨天為什麼說姓趙?”玉容想起劉大哥問溫如玉姓什麼時,溫如玉隨口便說了個趙字。溫如玉眼睛含笑望著玉容“趙錢孫李,趙排在第一,自然就隨口說它了。”玉容給了溫如玉一記白眼往旁邊接山泉去了,這家夥總是油嘴滑舌讓人分不清真假。
劉大哥運氣似乎不錯,獵了一隻麂子幾隻山雞,劉大哥樂嗬嗬的說山雞晚上烤來吃,麂子難得可以賣個好價錢,貼補家用,明天再上山打點什麼獵物就可以下山了。
下山的那天玉容心裏頗有些不是滋味,不就長的沒有溫如玉好看麼,劉大哥要不要做的這麼明顯,自己扛著著麂子,剩下的山雞野兔全讓自己挑著了,直言不諱的說溫如玉長的跟畫上走下來似的,別弄汙了他。溫如玉朝著玉容眨巴眨巴眼,優雅的邁著步子往山下走去,時不時的和劉大哥說兩句笑話,逗的劉大哥開心不已,不經意的瞟玉容兩眼也不多說什麼,隻是嘴角的笑意卻是怎麼藏也藏不住。
進了山村順理成章住到了劉大哥家,劉大嫂和劉大哥一般純樸,聽說是迷了路從山上帶回來的,忙不迭的準備著吃喝,又拾綴出一間房讓溫如玉和玉容住,甚是熱情。溫如玉長的好,嘴也甜。不過多久就將劉大哥一家哄的合家歡樂。
晚上輪流進房洗過澡,收拾了一番。看著昏暗油燈下粉麵桃腮的溫如玉,玉容長歎一聲,都說女大十八變,隔了一年多感覺自己沒怎麼變,這溫如玉卻是越來越像禍水了,這回留在村子裏不知道又要讓多少媳婦姑娘動心了。依舊老規矩,溫如玉搭了地鋪,玉容上床安睡,在山上兩天實在沒怎麼睡好過,都是圍著火堆合眼眯一會,隻有劉大哥呼聲震天躺在地上睡的香甜。
看著倒頭側睡的玉容,溫如玉淡淡一笑吹滅了油燈看著玉容的背影閉上了眼睛。
劉大哥要挑著麂子進城去賣,玉容想跟著一道去打探下情形看看有沒有辦法可以順利從城裏混出去省得再繞回山上走遠路。溫如玉露出一個招牌笑容“我去,要比你來的事半功倍”,玉容一仰頭蹲到牆角默默無語,就算長的好,也不帶這麼炫耀的。